我忽然想起我曾經做過好幾次的那個可怕的惡夢,我站在一塊高高的懸崖上,四周都是深穀,深穀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下麵翻滾著無數橙紅色的岩漿,我腳下的懸崖一塊塊的跌落,很快就剩的連腳都站不穩了,隨後我便大頭朝下掉入了那岩漿之中……
猛烈的火舌向我席卷過來,焦灼著我的臉、我的皮膚,頃刻間我便被岩漿吞沒,在巨大的痛苦中化作一絲絲黑色的煙霧,嫋嫋升起……
我的眼前,黑涯和月月姐似乎在說著什麼,他們張著嘴巴在對著我說話,但是我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麼,黑涯麵帶焦灼的扶著我的肩膀,又氣又急,大概是在後悔自己提前跟我說了有關於我的秘密,而月月姐雙目流淚,心疼的看著我,她將我按到台階上坐下來,伸手將我攬進她的懷中,似乎在我的頭頂上說著話,我的頭頂上感覺到她呼吸的溫熱,但是,我此時此刻,真的一點都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
後來,我就暈倒了!
那什麼該死的困龍陣我也管不了了,愛咋咋地吧,老子原來就是一塊“備胎”,要像飛蛾撲火一般,把自己丟到岩漿裏,去補那五行之火脈,將那些蠢蠢欲動想要破除封印而出的妖魔凶獸們再次鎮壓回去,燃燒自己平安這個世界……
我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感覺真特麼的好笑,老子一直都是一個對生活多麼充滿了熱情的人啊,努力的學道,努力的抓鬼驅邪,替人消災解難,努力的學習考上大學,想光宗耀祖,叫我爹媽以後跟著我過上好日子,想談戀愛,跟宇文靜結婚,生他三五個孩子養著玩……
現在特麼的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老子作為一塊天界“備胎”,不久之後特麼的要去精衛填海……額不是,青皮填脈去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回的家,靠在床上坐著,我媽給我端了一碗粥讓我喝,我咕咕嚕嚕的喝完了還是那麼坐著,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去,或者說些什麼,我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我不是那麼偉大的人,這件事真的給我嚇到了,說真的我好想哭,我好害怕,我不想死……還死的那麼慘,死無全屍不說,被岩漿活活吞沒那麼可怕……
可是我又在想,要是我不去,那個什麼五行火脈萬一要背妖魔凶獸給破掉了呢,那不是天下大亂,到時候會死很多人?
一個黑色的小人在我左肩膀哈哈大笑,“死很多人就死很多人嘛,關你屁事!你自己有道術,到時候保護自己的父母親人,老婆孩子總歸是可以的,他們沒有你,會過的很慘,其他那些人你又不認識,你就是替他們死了,誰又知道你!”
一個白色的小人在我的右肩膀急切的勸我,“你天生的使命便是如此,豈能苟且偷生,隻為了自己一家人活下來,而不顧天下人的安慰,將同族血脈置於危險的境地?你如果不去補脈,妖魔凶獸便會突破火脈重現人間,天地人三界便會生靈塗炭不得安寧,你看著同胞被妖魔凶獸所殺,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做到獨善其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