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一麵聽著老管家歎氣的說著這番話,一麵想著,事情來的這麼快,老爺已經動身了,自己該怎麼辦呢,這老爺如果有生之年不讓回京城,那麼自己在京城裏呆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可恨這發配的路上不讓家屬跟隨,不然自己也可以多照顧一下相公吧,隻可恨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關鍵時刻什麼也幫不了相公,越想越急,最後幾乎落下淚來。
就在袁氏左思右想,坐立不安時,袁府來了一位女客,李閔政老管家把這位女子領到了袁氏麵前,袁氏問清了這女子的來曆,原來這女子便是跟隨在袁忠實身邊的昊然未過門的媳婦,閨名程若芙。
這女子來見袁氏是想看看袁氏有什麼打算,本來自己聽說了這件事情是立刻就想著追隨昊然去歸遠的,但是貪財的父母卻死活不同意程若芙這樣做,並且告訴若芙已和昊家解除婚約。
程小姐是個剛烈的女子,父母這樣做,她並沒有像別的女子大哭大鬧,而是更安靜的吃飯,安靜的過日子,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若想去歸遠那種地方,沒有好的身體什麼也辦不到,而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父母起疑把她關起來罷了。
程若芙這天假借買胭脂的上得街來,程小姐小時候接濟了一個和尚,這和尚憐程小姐好心,便傳授了一套防身術給程若芙,教了七天,程若芙也學了個精透,這個和尚不讓程小姐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包括她的父母,程小姐果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程若芙知道身後有家丁跟著,便用起輕功,把身後的人甩了,又像路人打聽了袁將軍府邸,這才來到袁氏的麵前。
袁氏讓程若芙坐在了紅木鏤空的椅子上,又命梅香沏了壺上好的龍井茶,端了些點心,又細細的看了看程若芙,但見程若芙雖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是卻沒有多少華麗的收拾,隻穿了一件翠綠色的拽地長裙,手腕上隻戴著一隻不知名的玉鐲子,小巧的耳朵上戴著一副珍珠耳環,一條大辮子結實地盤在頭上,隻斜斜的插著一隻珠花,除此在沒有任何多餘的飾物。
程若芙喝了口茶,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的袁夫人,心下了然,放下青花瓷茶杯輕柔的問道:“想必袁夫人知道民女是什麼人了,我叫程若芙,是昊然的未過門妻子,我得知昊然已經和袁將軍要去一個叫歸遠的地方,但是卻不許家屬陪伴,可是妾身即已和昊然定有婚約,我就是昊然的人了,又怎麼忍心他一人上路,所以想在身後陪伴著他,隻是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也不知道這地方該怎麼走,若芙走投無路,隻好來問夫人有什麼打算嘛?”
袁氏微微一笑道:“昊然那小子能有你這麼個好女孩喜歡他,真的是不枉此生了。程小姐說的不錯,我也有了打算了,今天下午我便會找買主把這套房子賣掉,然後把仆人都打發了,領著我那孩子去追隨老爺的,程小姐若不嫌棄那麼咱們就定在明天便一起上路,但是我們的多帶些吃的和棉衣的,聽說那個地方是很冷的,熱的時候幾乎很少,而且吃的都是生肉之類的,隻是不知道可不可靠。但是,程小姐的家裏森嚴,如何能出的來呢?”
程若芙溫柔的說道:“袁夫人叫我若芙就好了,不要老是程小姐的叫了。夫人但且放心,走的那天我的貼身丫鬟雨兒會裝扮成我的樣子,不叫人發現了,我隻需裝扮成雨兒的樣子就可以留出府的,這點不是問題,問題是我不能帶太多東西,那樣會引起家人的注意的,隻能帶些碎銀子和一些首飾。”
袁夫人道:“這樣也罷了,東西有我來準備就可以了,我們一定要早點出發,那樣也可以離老爺他們近些,不能落下太長的距離。對了,昨天聖旨一下來,昊然的父母也來找我,他們本來也是想跟著我一起去的,但是家裏麵老大的孩子才剛滿月,老大又做生意老在外麵,他們走不開,已經拖我拿了一些東西給昊然,又說起和你們家解除婚姻的事情很是難過,傷心的不得了。”
程若芙歎口氣說道:“這一切的是父母的意思,但卻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夫人能見到昊然的父母請告訴他們,我一定會和昊然一起去的,希望到時候有機會能照顧他吧。”
袁夫人感動的說道:“若芙放心好了,我下午就去和他們說一聲,讓老人家也能安心些。”
程若芙看看外麵站起來說道:“好了,夫人,我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在不回去隻怕家裏人會到處找我,那先這樣,若芙告辭了。”說完道了個萬福,袁夫人點頭,讓管家娘子把程若芙送到大門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