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月沐二小姐的宴會上,我帶著遙遙去見見世麵。”梁正國提起這個又是嘖嘖稱奇,“真沒有想到二十幾年過去了還能找到沐二小姐。”
誰知道話題是怎麼繞到這裏來的,程父和程母現今最不想提起的就是安禾。安禾簡直心中的刺,拔不掉還一直惦念著。
“是挺讓人吃驚的。”程父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這時候王嫂端著水果盤上麵,不僅菠蘿還切了很多其他的水果。
“這個櫻桃是下麵人自己種的,綠色健康,遙遙你吃點吧。”程母出聲招待道,“甜的很。”
梁之遙擺擺手,還沒開口梁母先替她解釋道:“我們遙遙吃櫻桃過敏。”
“這樣啊。”程母點了下頭。
“媽媽喜歡櫻桃,我要給媽媽留著。”安小雨突然出聲道。
梁家人的注意力都轉向了安小雨,就連梁之遙也不例外。想到這個讓她有些心動的男人已經有了妻子,她確實對那位有很深的好奇心。
程母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還沒問小雨的母親是?”偏偏梁正國哪壺不開提哪壺。
程斐洛抱起小雨在沙發上坐下,麵色不改道:“沐禾。”
梁正國怔了一下,半分鍾後才想起程斐洛口裏這個沐禾是誰,整個人驚訝不已,“小雨的母親是沐二小姐?”
“嗯。”程母勉勉強強應下來。
梁之遙仔細一看小雨才發現他確實長的和安禾有些像,心中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她想到見到安禾的第一麵,隻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比的上那個女人。
“這不就是強強聯合。”梁正國大笑起來,看著程斐洛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欣賞,“不愧是斐洛,眼神果然是好。”
這一句誇獎,更是讓程母抬不起頭來,明明這麼好的一件事,偏偏被她給攪和了。怎麼想她都覺得自己是千古罪人。
程斐洛沒吭聲。
“上次見沐二小姐,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梁正國壓根沒注意到程母的臉色,自顧自說的開心。
要知道以他的階層,見安禾這樣的人並不容易。上次也是拖了許多關係才弄來一張請柬,唯一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也隻有這點了。
程父淺淺笑了一下,低頭掃過安小雨。
不得不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安禾現在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誰還能想起以前她平凡的模樣來。
“不提這個了,你們這次回國有什麼打算?”程父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自然的岔開話題。
提起這個梁正國臉上喜悅的神色換做了悲傷,他端著茶杯遲遲沒有送進嘴裏,“實不相瞞,這次我在那邊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嗯?”程父臉色嚴肅看著梁正國。
梁正國隻好無奈的點點頭,人都有攀比心。現在看到了程父過得這麼好,再回頭想想他自己,真是滿心都是苦澀。
“我有個親戚不懂事。”他撓了把頭發,顯得十分煩躁,“投資一個不成熟的項目 ,錢都被坑進去了。”
程父眼神如同鷹隼一般,“你也投了?”
“嗯。”梁正國連連歎氣,隻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幹淨了,“可不是他來忽悠我,我……我就跟著投了點。”
梁之遙也徹底沒了聲音。
程斐洛抬頭看了眼梁正國,伸手摸摸安小雨的頭發沒有吭聲。
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聯係,現在是求著來救命的。
“我現在是拉下老臉來求求你。”梁正國深吸了口氣,“能幫著我照看一下遙遙嗎?這丫頭鬧著要去當什麼戰地記者,我們現在哪裏有心思顧得上她。”
程父點了下頭,翹起嘴角看了眼梁之遙,“人不大,誌向不小。你這丫頭還是不錯。”
“這算的上是什麼誌向。”說起這個梁正國滿心都是煩躁,“也不是個小姑娘了,整天腦子裏不想點正事。”
梁之遙皺了皺眉頭。
父母向來喜歡在其他人麵前數落自己,仿佛這就是打好關係的前提。以前她忍也就忍了,可是哪個女孩子不好麵子。
在英俊的男人麵前被訓斥,簡直羞恥心爆棚。
“怎麼就不是正事了。”她嘟囔著說道,“當戰地記者有什麼不好的,離死亡越近,報導出來的才是真實。”
梁母輕輕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少給我說你那些歪理。”
“孩子說的也不錯。”程父倒是對梁之遙欣賞更多,“年輕人就該有血性,有魄力才對。斐洛就是太沉穩了些,一刻石頭砸下去都聽不見個響。”
安小雨吃的牙都酸了,轉頭抱著程斐洛,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梁之遙。這丫頭老是將眼神移到程斐洛身上,心裏的想法就是個傻子也能猜出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