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點了下頭,心情並未轉晴。
她心裏怨的是自己,要是之前沒有對安禾百般刁難,也不至於失了兒子的心。
“我做什麼可都是為了他好啊。”程母抿抿唇,終究是忍不住道,“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對我就像是對個陌生人,平日裏話少的很。”
蘇佩菏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
她隻能輕輕拍著程母的肩膀,“等到安禾回來了,就好了。”
“我看他現在心裏也隻有安禾了。”程母有些不快的說道,話語出口之後又覺得這其中嫉妒的味道太重了。
蘇佩菏笑了笑開口寬慰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斐洛到了這個年紀,自然一心忙火著結婚的事情了。”
程母眼眶紅了紅,算是有台階下了。
“其實我這心裏一直忐忑的很。”程母抓著蘇佩菏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竹竿,“要是安禾進門了,斐洛還是不肯理會我可怎麼辦啊?”
統共她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還被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
蘇佩菏嘴角抽了抽,頓時發現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
畢竟安禾一直記恨著程母,要是她在程斐洛耳邊多說幾句程母的壞話,不保證程斐洛不會聽進去。
“想這麼多幹什麼,安禾和程斐洛的事這不是八字還沒有一撇嗎?”蘇佩菏故作輕鬆勸道,“既然你擔心,不如提前和安禾打好關係。”
程母紅著眼睛看蘇佩菏,神情急切問道:“你是不知道她恨我恨成什麼樣子了,我怎麼可能和她打好關係?”
自討其辱的事情她做過一次怎麼可能再做第二次。
蘇佩菏看著程母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怪的了誰呢。以前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不好嗎?程母偏要對安禾諸多挑剔,鬧成了現在這個狀況。
“我看沐家既然讓斐洛在沐家吃飯了,想來也有聯姻的意思吧。”蘇佩菏摸摸下巴道。
程母擺擺手,不太讚同她的意見,“如果是同意了,斐洛昨天回來怎麼會是那副樣子?”
整個客廳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安靜的似乎能夠聽見窗外雪花飄落的聲音。
過了許久蘇佩菏才道:“你說會不會是沐家同意了,可是卻擔心你們程家這邊不答應?斐洛說不準也是因為這件事在發愁。 ”
“我怎麼還敢不答應。”程母忙就開口表態道,“我現在哪裏敢對斐洛的事情多說兩句。”
不過她轉念一想,也許蘇佩菏的話也有些道理。
蘇佩菏摸摸下巴繼續道:“那就不是怕你們不答應,而是還在介意兩家之間的恩怨,我看……”
“什麼?”程母抓著蘇佩菏的衣袖,十分緊張的說道。
蘇佩菏笑了一下,眉眼都舒展開了,“你說斐洛現在和你冷戰,要是你能幫他說服沐家,重修兩家的關係,到時候斐洛肯定感謝你還來不及。”
她本以為這是個好主意,誰知道程母的眉頭卻皺的更緊。甚至還連連擺手,以表示自己的態度。
上次安禾對她的侮辱她仍舊言猶在心,怎麼還會自己找上門去。
蘇佩菏腦子稍稍一動就知道程母是在想什麼了,她笑了笑伸手輕輕拍著程母的肩膀,一邊寬慰她一邊道:“之前沐家那是打定主意不和我們程家交好,這次嘛可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難不成安禾能恨我恨的輕一點。”程母笑的淒慘,眸子裏寫滿了退意。
她生來就是世家小姐,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那麼大的侮辱。
蘇佩菏心裏歎了口氣,“這次沐家已經有了和我們交好的打算,想必缺的隻是一個台階,你把台階遞上去,不是給斐洛省了一個大麻煩嗎?”
程母眨了眨眼睛,仍舊有些不相信蘇佩菏的話。
“你怕什麼,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蘇佩菏笑眯眯的說道。
要是能夠讓程斐洛記自己一份人情,以後徐建國那邊出了什麼事也好開口。一時之間,她覺得這簡直是個絕好的打算。
程母沒吭聲。
蘇佩菏抬手拍拍她的手道:“莫怕。”
“最近馨兒過的怎麼樣?”程母岔開話題道,這件事她還需要多想一陣子。
提起徐馨,蘇佩菏微微擰起眉頭,有些無奈道:“這丫頭又兩天沒給我打電話了,也不知道野到哪裏去了。”
程母笑著道:“馨兒這是出去長見識。”
“長見識去哪裏不好,哪個姑娘家會去非洲。”蘇佩菏搖了搖頭,嘖嘖道,“上次我見那丫頭,黑的都不能看了,哪有個姑娘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