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上次樂思扭曲的樣子,她才不打算和樂思再任何幹係。
樂思咬著唇,心裏又是憤怒又是羞恥,也不好再堅持將花送給程母,別扭了幾句轉頭把花放進了車裏。
“樂小姐真是有心,聽說你總過來送禮?”夏宜蘭麵帶笑容開口道。
此話一出,程母臉上登時浮現出幾分郝然,又擔心夏宜蘭以為自己和樂思還是多好的關係,忙擺手道:“沒有的事。”
樂思見程母一副恨不得和自己劃開關係的模樣,心底冷笑了兩聲,卻沒有反駁,而是附和道:“我送的那些東西,什麼都不算,當然入不了伯母的臉。”
程母握了握手,手心裏滿是冷汗。
兩家關係是好了不少,但是她仍舊戰戰兢兢的。心底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安禾,這不,眼神直往安禾身上瞟。
“還站在外麵幹什麼,進來坐坐吧。”夏宜蘭掃了眼程母,口氣不鹹不淡的道,“天氣總歸還是冷的。”
她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讓程母和樂思的關係糟糕下去。
樂思臉上隻覺得掛不住,本來根本沒有進去的打算,可是看到程母一臉惶惶然,當即生出和她對著幹的打算,“嗯。”
幾人一起走進程家,路上安禾可以落後半步,眼神定定落在樂思身上。
“王嫂,上茶。”夏宜蘭落座在沙發上,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程母嘴角動了動,臉上的笑容尷尬的很。
“我從巴黎回來,好長時間不見你父母了,身體還好嗎?”夏宜蘭笑著說道,但是笑意卻沒有入眼底。
樂思笑了一下,口氣冷冽道:“不大好。”
“怎麼了?”夏宜蘭開口問道,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
隻是樂思怎麼也不會相信夏宜蘭是真心在為自己父母擔憂,嘴角撇了下,“伯母關心的可真多,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和我父母還有交情?”
夏宜蘭輕輕笑著,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生意人,自然都是見過的。”
“因為某些人的背信棄義,惹得我父母鬱結於心,所以一直身體都有些弱。”樂思慢悠悠的說道。
程母緊握著茶杯,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
她瞥了眼夏宜蘭,恐她再問,直接開口道:“程家和樂家的婚事早就作廢,背信棄義的話怕是不太妥當。”
“再說你早跟我說過已經不再強求。”
樂思轉過頭,眼睛瞪大了看著程母,“你記得真是清楚,這才多少時間,你就低聲下氣的向沐家搖首擺尾了?”
“有錢果然是好。”樂思根本就不是能忍得住的人,霍的一下站起來之後,拔高聲調,“曾經你同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嗎?”
程母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著解釋道:“那是我之前識人不清。”
“是識人不清還是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樂思冷笑著,眼神也變的越發陰冷,“以前安禾沒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對待她的?”
程母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汙點,霎時間啞口無言。
“吵什麼吵?”夏宜蘭慢悠悠的喝著茶,反倒是最冷靜的人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樂小姐也是,一直惦念著過去的事可不是什麼好事。”
樂思搖搖頭冷笑著,“你覺得能夠過去無非是因為安禾根本記不得這個蛇蠍女人對她做了什麼,而你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程母惶惶然的看著安禾,臉色慘白。
“樂小姐,我們請你進來喝茶可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夏宜蘭笑著說道,儼然是有揭開這個話題的打算。
樂思不屑的看著夏宜蘭,“你叫我進來無法是想仗著你們人多欺負我罷了,你以為我會怕你們嗎?”
站在上風者的嘴臉更是令人感到惡心不已。
但是樂思卻不知,曾經她就是以這樣的嘴臉在對待安禾。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必她永遠都想不明白了。
“看樣子是不能談下去了。”夏宜蘭口氣遺憾道,轉頭從自己包裏掏出一張請柬,燙金的兩個大字明晃晃的,刺的樂思眼睛一痛。
夏宜蘭站起身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斐洛和小禾的訂婚宴就在半個月後舉行,歡迎樂小姐來。”
樂思伸出手,緩慢而艱難的接過夏宜蘭的請柬。
“訂婚宴?”她抬眼看著夏宜蘭,口氣艱澀無比。
雖然知道這件事會發展到這一步,但是這種痛苦的感覺卻是頭一次如此濃烈。
夏宜蘭點了下頭,摸了摸下巴。
“你們沐家盼著一天很久了吧?”樂思突然傾下身子,眼神直盯著安禾道,“你是不是高興壞了?你們請我進來就是為了用這個羞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