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已經過去了,李倫發現迷迷糊糊,自己來到了草原,依舊是自己的班長帶著大家,但是班裏麵的麵孔,已經換了幾個。
草原上,大家依舊在走,李倫記得自己這邊是走的右邊,走了5天,另一邊的左路軍走了6天,還記得是在第四天,班長為了救自己,淹沒進了沼澤地,“不,我不能見到這種情況發生。”李倫在心裏默默的下了決定。
第一天,隊伍就吃盡了苦頭。在草地行軍十分艱難,高原缺氧,天氣多變,風雨雪交加。泥濘,寒冷,饑餓,班裏每個人帶了不到5斤幹糧,在班長李大柱的嚴令下,大家每人吃了一斤的幹糧,李倫由於年齡最小,走在隊伍的中間,每當李倫體力不支,都是班長背著李倫在走,一如80年之前。
到了晚上,在班長李大柱的帶領下,戰士們折了一些小樹枝搭了一個小棚,幾個人擠在一起過夜。
這天晚上下了一夜大雨,小棚無法擋雨,戰士們被雨淋得滿身透濕,無法入睡,隻好背靠背擠在一起,講故事、說笑話。
“班長”李倫小聲的說道。
“怎麼了,二娃?”班長李大柱摸了摸李倫的腦袋。
“給我起個名字吧,老是二娃,二娃的叫我,顯得我沒長大一樣。”李倫拉著班長的手,默默的說道。兩個人在一起,一大一小,猶如一對父子。李倫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名字,就是班長在今天晚上,給自己起的。
班長李大柱今年36歲,是個老紅軍,沒幹革命之前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參加了秋收起義,一直到現在。李倫,也就是李老爺子,是個孤兒,從小在山村長大,無父無母,紅軍經過山村,李倫就跟著幹起了革命。
“哈哈,二娃想長大了,行,我是個農民,沒什麼學問,可名字我這裏還真是有一個,叫李倫,你看行不行。”班長是個豪爽的漢子,一聽班裏的小毛頭想讓自己起名字,腦袋裏稍微想了想,就給起了一個名字。
“大柱,這名字,你真讓二娃用?”棚子下麵的一個老戰士問道。
老戰士和班長李大柱是同村人,從小一起長大,關於這個名字的意義,自然是一清二楚。
李倫也清楚這個名字的意義,這個名字是班長李大柱死去兒子的名字,李大柱的兒子,若是沒有去世,今年估計也是14歲了,這個名字,更多的是班長李大柱的念想。
“好,好啊,謝謝班長,以後我就叫李倫了,我就叫這個名字了,哈哈,我有名字了,我叫李倫。”李倫興奮的大吼。
“吼個串串,瓜娃子,不就是有個名字,再有名字,我們還不是喊你二娃。”一個四川老鄉照著李倫的腦袋上笑著削了一下,打的李倫小腦袋縮了下去,周圍人一看,各個笑的開懷。
夜越來越深,外麵雨越下越大,棚子根本無法擋住雨,高原、低溫、冷雨、饑寒交迫。戰士們背靠背,肩並肩,擠成一團取暖,小孩在裏麵,壯實的在外麵,就這樣,第一個晚上,熬了過去。
第二天完全進入草地,矮小的樹木也見不著了。開始還可以看到太陽,但過一陣子,便狂風大作,忽而又下起雪來。戰士們一個個都凍得一直打哆嗦,餓了,就吃一把炒麵,渴了,就拿著水壺喝一小口,幾個性子急的,直罵這鬼天氣。
班長李大柱走在李倫後麵,照顧著班裏的小毛頭,前麵的戰士打趣,“李班長,要不你幹脆收二娃當兒子得了,我算看出來了,咱們班裏,你最緊張的,就是二娃。”
“去你娘咧,二娃我兩都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收不收兒子,有鳥的區別。”班長李大柱這話說的豪爽,眼角的笑意,一群人都看得出。一群人頓時被逗樂了,嚷著讓二娃喊班長爹。
李倫想喊一聲“爹”,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好像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封住了嘴巴。
這一聲爹,李倫在以後喊了無數聲,這裏當然是想喊,順著戰士們的打趣,喊出來後,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