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王風一聲“請”字出口,他那風輕雲淡、自然而然,不含一絲煙火氣的“拂袖”,竟能將自己緊緊鎖定他的氣機,毫不費力的移到一旁,甚至在轉瞬之後,又重新融入這擂台、融化在這天地,將他擠了出去。
他悶“哼”一聲,退了三步,待要再退第四步時,手中卻是多出一把閃著藍色電光的仙劍。仙劍現身,張強氣勢立即暴漲。這第四步便終於沒有再退下去。但此刻便是台下弟子輩的人也不禁暗暗搖頭……
很明顯,雙方比賽至此雖一招未過。但純以“氣勢”的拚鬥中,張強都毫無疑問的落在了絕對的下風,甚至要祭出仙劍,才能阻止“潰敗”的勢頭。
而眼光高明之輩,若七峰首座及諸多長老等,更看出王風不僅以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姿態化解了段雷的以逸待勞,更“反客為主”不帶半分殺氣的將對手逼出戰圈,而且全然無視距離的阻隔,以近乎打破空間的力量,將這股氣勢越遞越遠、越遠越強!
眾人思及此,俱不由心生駭然:這小子是怎麼練的!
又紛紛不露聲色的,瞄了一旁同樣有驚異之色閃現的田不易一眼:田胖子,你他娘的狗屎運啊!
“咳咳咳!”田不易被眾人看的臉色發白,對著大家夥說道:“他曾經下山曆練了半年,雖然不知道這半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回來之後,我曾經出手試過他的戰力,不在玉清八層之下,如今半年過去了,連我也不清楚他的極限在哪裏。”
眾位師門長輩一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妖孽啊,竟然在半年時間,生生的將戰力提升如此之多。”
此時道玄說道:“我觀此子身上有一股凶煞之氣,和凡間軍隊之中的凶煞之氣十分相近,莫非此子在半年時間,去當了一個人屠不成?”
眾人一聽,有一些激進的長老當即叫道:“不成,要查個清楚,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清楚,若真是人屠,我青雲門怕是容不下這魔頭。”
眾人相視一眼,正要發表意見,隻聽田不易說道:“不是人屠,人屠若要修成,怕是不隻要甲子之工,他是另有奇遇。”
眾人見田不易說的堅決,又想起人屠修煉的種種磨難和時間,也霎時間覺得這事情不可能,不過眾人沒有看到的是,道玄眼中那深深的忌憚。
這時,台下圍觀者已忍不住紛紛叫好,便是長門一脈弟子也不例外。大家都是出身名門,雖然修為各有高低,但最基本的眼界都是有的。
尤其王風施展的還是極正宗的青雲門招牌劍訣,雖然一招未發,但以他高深境界所親身詮釋的深刻韻味,卻已無不讓圍觀者大感裨益。
眾人現在幾乎都是一般心思:張強,你堅挺一點,讓我們多看一會兒……
如果台上張強知道一幹人都是這等想法,隻怕多年凝煉的劍心當場便要分崩離析。
另一方麵,原本有些緊張王風的大竹峰眾人,也不由暗鬆一口氣。同時又都心生驚歎:老幺的戰力,當真深不可測!
而此時王風卻是叫苦不迭。
原來自從上到台上,王風便發現他完全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自己本來是想用太極拳和張強纏鬥,可是一上台來,他確是清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另外一個無形的人給占據,不由自主的就使出了青雲劍決。
他竭力的想去爭取到身體的控製權,可是這完全成為了無用功。
王風這邊努力的去爭取自己的身體控製權,可是給予張強的,卻是十分巨大的壓力。
如此呈現的“碾壓”狀態,對於對手所造成的壓力必然巨大無比。若是心性稍差之人,可能從此便要一蹶不振,道心遭受難以泯滅的傷痕,甚至境界永遠不能突破也未可知。
但也正是王風這竭力的爭取,為張強爭取了一絲的喘息之機。
可是這一絲的喘息之機,在台上諸位長老看來,是王風留給張強的認輸的機會,就看張強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
機會是稍縱即逝的,王風對於自己身體的掌控,依舊是沒能成功,而就在這一刻,王風感覺日月星辰、地水火風、萬事萬物,都是以他為核心,自成一界的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