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嗟皆囂塵擬夢影(上)(1 / 2)

“龍淵?”孟驚羽呼吸一窒,不由低喃出聲,“七星龍淵!竟是十大名劍……”

陳墨陽說完,也是十分感慨:“是啊,原以為‘龍淵’二字耳熟大約是因為以前見過這人,卻沒想到竟是他佩劍之名。”

孟驚羽頷首道:“龍淵劍遁世多年,世人早以為失傳,我們想不到也正常。曾有言道,寶劍擇主,又道寶劍配名士,古人誠不欺我。”

陳墨陽聽後也難得的沉默了一刻,卻忽然賊眉鼠目的看向他。

孟驚羽隻覺得渾身一冷,料想他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剛想插句話打斷,卻不料那廂的陳墨陽舔了舔嘴唇搶先開了口:“哎,我說驚羽啊,你這麼多年沒有娶妻納妾,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愛好?”

孟驚羽呼吸停了一瞬,臉上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危險,音調無限趨近於平緩:“哦,別的愛好。”

仍自沉浸在這種令人激動的想象中的陳墨陽,完全沒有注意到孟驚羽這簡直要凍掉大牙的冷凝語氣,又興奮的補充道:“是啊!你是不是看上這白衣少年了?我雖沒瞧清楚,但似乎的確長得不錯,倒不枉你這番為他守身如玉三年不娶!”

“陳!墨!陽!”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孟驚羽霍的一下站起身,一巴掌眼見就要拍到陳墨陽的身上,卻不料被他早有預謀的滑溜一躲給躲開了。

孟驚羽負手立在椅子旁邊,一張俊臉板得基本跟冬天裏結了冰的湖麵有一拚。

陳墨陽從小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且要參與其中的鬧騰性子,看了孟驚羽這一副神情,跑得遠遠地躲在柱子後,隻伸出了一個腦袋,那嬉皮笑臉的神情半分沒變:“哎,殿下,您這算是惱羞成怒麼?”

孟驚羽的音調更加分辨不出喜怒:“你說呢?”

陳墨陽看他這樣子倒是沒了底氣,漫天亂晃著眼神:“怎麼我一逗你你就露陷了?小時候這樣,長大了還這樣,你要繼續這樣下去,估計這輩子找媳婦都難了......”

孟驚羽聽了這話終於有了表情,哼了一聲,鄙夷道:“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陳墨陽見到孟驚羽終於有了表情,估計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顛顛的跑了過來:“驚羽,我這可是念在兄弟多年的份上好心教你。想我風流小郎君陳墨陽的鼎鼎大名誰沒聽過?得我一席話,絕對勝讀十年書!你要是再不跟我好好學學,哪天真碰到一個喜歡的姑娘,就你這性格絕對足夠憋得你死去活來的!”

孟驚羽無奈撫額,從小到大他們倆鬥嘴他就從沒贏過,不過究其根本陳墨陽都是為了他好,他自然也不會當真生氣。

還記得幼時剛失了母後時,是他陪著自己一同守孝;他時常不好好聽學,也不好好完成作業,總被師傅罰跪,每一次自己也會偷偷拿了吃食茶水送與他,陪他受罰;最初自己在宮內因為沒有什麼母家勢力被人欺負的時候,是他一個一個幫著自己揍回去;當然,拳頭不夠大的時候也同樣多的數不過來,結果自然就是兩個小孩一起挨打。

這一份兄弟情誼,在他們幼時看來還曾彼此嘲笑說太蠢,尤其是口齒伶俐的陳墨陽更不知道變著法的嘲諷了他多少次。但現在看來每一樁每一件,在這虎狼之地,都是實實在在太難得的經曆。

陳墨陽見他半天沒說話,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問道:“怎麼了,激動壞了?嚇傻了?”

孟驚羽回過神來,迅速從身旁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拍到了陳墨陽腦袋上:“幾天沒挨打皮癢了?”

陳墨陽揉了揉腦袋,又拿了書放到書架上,怨念道:“為你好還這麼狠心……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不過我皮沒癢,就是這嘴好幾天沒得機會鬆快鬆快。要不是你提前吩咐過我,不讓我在早朝上說關於求親的事情,之前看著那宗正卿我就上去擠兌他兩句了。還不是怪你,也沒讓我擠兌上……”

孟驚羽好笑的看著他:“哦,是這樣啊。沒擠兌上他,就回來擠兌我了?”

陳墨陽一聽這話趕緊學乖:“不是不是,小的純屬是替我們二殿下氣不過。”

孟驚羽哼了一聲,再不跟他瞎掰:“不跟你胡扯了,你查出這少年的身份了嗎?”

陳墨陽見回了正題,老老實實的坐回到位置上去。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我聽說那前輩已淡出江湖多年,早便歸隱,膝下有一女,其餘的就是收了幾個徒弟。但我問了他,他卻說從沒見過。”

孟驚羽疑惑道:“這就怪了,明明是他們的地方,來了人卻不知道……你們去的那是什麼地方?那白衣公子會不會隻是借一處練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