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薑走進來坐在床邊銷了個蘋果給我,我搖了搖頭說:“箬輕說你是連夜趕來的,真對不起,應該給你回個電話的。”沈薑說:“我擔心你,怕你出事就來了。”
門輕輕的推開了,墨小苒,夕涼和親親走了進來。我對他們說:“又讓你們替我擔心了。”墨小苒又在我床頭的小櫃子上插上一束花說:“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夕涼也說:“你好好的就好,不要多想。”我對他們笑了笑給他們介紹說:“這位是沈薑,算是我哥哥。”沈薑站起來對他們微微點了點頭。我又分別指著墨小苒,夕涼和親親對沈薑說:“這位是我公司的上司,墨小苒。這兩位是我朋友夕涼和親親。”他們彼此打招呼,微微點頭。
我扭頭看著床頭的花問:“這是什麼花?這麼大的花朵。”墨小苒說:“是太陽花,跟你一樣燦爛的活著。”我笑著說:“我可比它們燦爛多了!”墨小苒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幾個的話似乎都特別少,親親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我看著親親問:“你這是怎麼了?突然變淑女了。”親親看了我一眼玩弄著手指頭說:“我師父不讓我說話。”我逗她說:“有我在呢!夏姐是無敵的,說吧!”親親看了看夕涼又低下頭說:“沒事,你照顧好自己。”我很鬱悶的看著他們四個,突然之間跟變了個人一樣。
我說:“你們幾個這是怎麼了?不就是我和沈淺弋又吵了一次架,又被他打了一巴掌嗎?你們幾個至於這樣嗎?”親親小聲的嘟囔著,我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夕涼瞪了她一眼。
門又被輕輕的打開了,沈淺弋站在門口看著我,滿臉疲憊的樣子。親親回頭看著他冷哼一聲罵道:“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連女人都下這麼重的手!這可是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你都能狠下心來,你就是畜生!”他們都看著沈淺弋,墨小苒說:“淺弋,你做的太過分了!”沈淺弋慢慢走過來,我看得出來他的步子很沉重,我對他的了解就算他微小的變化都能看出來。
沈淺弋看著我問:“好些了嗎?”我本不想和他說話,但是剛才他疲憊的眼神讓我突然心疼了起來。他也隻是打了我一巴掌而已,而且是我罵他在先。我正想說話親親一把扯過沈淺弋說:“你還來幹什麼?假惺惺的問好些了嗎,孩子沒了你……”
“親親!”夕涼慌忙打斷親親的話,但是孩子沒了這四個字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入我的耳朵。他們慌張的看著我,眉頭緊皺著。
我看著沈淺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問:“真的嗎?”沈淺弋扭過頭去說:“暖暖,醫生說你當時太激動了,孩子,沒有留住。”他的聲音很低,但是一字字卻重重的打在我心裏。
孩子,沒有留住,沒有留住……
我摸著小腹,咬緊嘴唇。就在不久前我還在感受著這個小生命的存在,但是現在卻告訴我孩子沒了。我嗬嗬的笑著,死死的抓緊床單。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沈淺弋,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嗎?孩子沒了,你現在應該很高興了吧?嗬嗬。”過了好久,我對著沈淺弋燦爛的揚起笑臉,手指用力扯著床單。沈淺弋痛苦的看著我說:“不是這樣的,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暖暖……”他看著我沉默著,我對著他用盡力氣的笑著,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
就在剛才我還在想不就是兩個人吵架而已,不就是他打了我一巴掌而已,哪有不吵架的夫妻。但是現在他告訴我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死在了他的手上,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嗬嗬!
我呆呆的笑著,沈薑走過來幫我擦著眼淚。沈淺弋走過來我這我的手說:“暖暖,別哭。”我看著這兩個男人瘋狂的笑著,沈淺弋看著我慌張的說:“暖暖,別這樣。”我說:“沈淺弋,你總是一遍一遍的說‘暖暖,別這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該怎樣才能讓你滿意。我哭,你說別這樣,我笑,你說別這樣,你告訴我我到底哪樣才能讓你高興?”沈淺弋沉默了。
我平靜的看著他說:“好,我不哭也不鬧,咱們現在好好談談。沈淺弋,因為黛兮兒你打過我一次,因為顧城你又打過我一次,你一直說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在懷疑你。對,我承認我沒有安全感,我不喜歡黛兮兒出現在你身邊。這一次,我選擇相信你,我說服自己去相信你。但是你呢?你給我的答案是什麼?打掉這個孩子!你之所以說的這麼堅定殘忍是因為你覺得我背叛過你對嗎?你相信了黛兮兒的話,對,黛兮兒沒有說錯,顧城送我回家,我們甚至去開了一間房。沈淺弋,你想的一點也不錯,確實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