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出來文三代恍惚掃到禿子臉上隱含著少少笑意,像獵人打到了獵物的欣喜,她再仔細瞪發覺他收了笑容,心內雖有不爽隱去不提,男主和女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是騙小孩的說辭,結婚是另一個戰場的開端,文二代給這段婚姻一個很好的批注,在領證之前,文二代特意把禿子叫家來,禿子夥同他的父母背了兩背兜討好女方的家鄉土特產來聽訓,文二代這個人之前描述過,中年過後一臉旺盛毛發配上猙獰的表情,麵貌變的比較凶悍,陌生人見之生畏,他瞪著眼睛衝禿子一家三口狠狠道:“你們最好不要結婚,文三代的性格怪的很,啥也不會,你們將就不下來。”禿子和他父母並不以為然,一個小女子都懷上了他們家的孩子還能上天?隻應承說:“我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文二代也就不多言了,知女莫若父,文三代集文家與黃家兩家之精華,怪是親戚一大家人都脾氣怪,難以處理的是文三代不似她表姐並黃六一般傻,那對潮濕小鎮榜上有名的女傻子和男傻子都聽黃大的,怎麼說就怎麼做,文三代凡事愛自己作主,不甚聽大人的話,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義務盡到,不再二話。

文三代一直和禿子相處就占著上風,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從皇後變成皇太後,張口就罵隨手就打的習慣依舊,禿子一一承受下來,唯一有點區別的是禿子不再裝大方,文三代懷著孕感冒了,比沒懷孕時生病感冒要重視些,唯恐給肚中孩兒造成一點不良影響,西藥是不敢吃的,就去開中藥,和老中醫言明懷著孕,開的藥用量講究價格比平時略高,高也高不到哪裏去,無非就是幾十塊,禿子雙眼閃著吝嗇之光說:“你平時就是用錢不講價,你看我講給你看”,衝上去對老中醫講價“這藥錢能不能少一點?”老中醫活了六七十年,第一次遇見買藥講價的,穿著打扮並不像窮極了付不起藥錢,涵養好不作嘲笑姿態,隻笑眯眯的看著禿子不答,文三代涵養不好覺得羞恥付了錢趕緊走,出來就開罵:“你是不是傻?黃金有價藥無價,你還真好意思開口講價,真他媽丟人。”禿子讀書到初一就輟學了,後來為了當兵去破落戶職高混了一個高中文憑,腦中的學問就隻到初一,從沒聽說過黃金有價藥無價,因妻子懷著孕病著,忍下不提,文三代的羞恥感也隻維持了一晚上,睡一覺就好多了,領了證懷著孕,還能為了這點子小事離咋地。

感冒治療好了以後文三代開始孕吐,沒孕吐的時候心底也不斷縈繞著散也散不去的憂慮,禿子家並不像他之前吹的經濟實力已逐漸突顯,說了的幫她養孩子,估計也就是給口閑飯吃,她就是在自己家也不差一口閑飯,這有什麼可稀罕的,這都不是迫在眉睫的問題,眼目前最要緊的是禿子爹媽裝好了房子,雖然把主臥給了文三代和禿子居住,卻並沒有回去老家的跡象,在次臥住下來隻字不提回老家的事,文三代策略提及公公婆婆通通裝聾作啞含糊其辭,禿子的妹妹在省城讀大專了放假回來住進另一個臥室,三個臥室住的滿當當沒有空位,特別是小姑子回來就哭一場,說她的床是舊床,禿子和文三代的床是新床,逼的公公婆婆也給她買了個新床,文三代問禿子:“這就是你口裏那個百般優秀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