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小鎮辦酒席與城市辦酒席有所不同,生活在城市遇上家有喜事去酒店訂酒席比較貴,收的禮金不多往往入不敷出,辦酒席得不償失所以城市的酒席沒有泛濫,潮濕小鎮的酒席置辦起來不花啥錢,去農村訂豬訂羊訂雞訂鴨都便宜,親戚朋友喊來幫廚,一場酒席製作下來成本也就是一百塊左右一桌,一桌坐八個客人,就算是兩人一家送一份份子錢,通常是兩百,共計一桌能收八百,一百的成本收八百,還有關係好多送的,也沒有場租費,大大的有的賺,所以禿子家嚐到甜頭,去年搬家大辦搬家酒邀請親朋好友來吃飯送份子錢收了一筆,今年上半年小辦滿月酒,下半年計劃又要大辦婚禮邀請眾人,兩年辦三次酒收錢,也不是人人都這樣,別人要臉。

不管文三代怎麼勸也攔不住禿子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搜刮份子錢,索性假裝沒有此事逃避煩心,期間還發生兩件番外之事,禿子的寶貝舅舅突然打電話給文三代,請文三代的舅舅幫他解決麻煩,寶貝舅舅在南方電網工作,沒在縣份上班而在一個貧窮的鄉村任副所長,國家政策好給農村落後的地區免費通電,就撥了一筆專項資金給南方電網,款項層層下撥撥到寶貝舅舅副所長基層領導手裏,不用作給安不起電的貧困家庭通電,給私吞了,還收了貧困農民家庭的錢才給通電,兩麵賺不少錢,貧困的農民中特別想通電性情老實的就依他了,其中精明點兒的知道國家給免費安電,寶貝舅舅卻要收錢,一怒之下告到局裏,寶貝舅舅怕丟了工作,請求文三代的舅舅幫忙。

文三代壓根沒給寶貝舅舅轉達,從他找小三起她就特別討厭這個寶貝舅舅,敷衍道:“你把賺的錢分出來一部分塞給領導不就得了嗎。”她全家不少人行政上著班,不會寫詩也會吟,這點兒潛規則還是知道的,轉身給禿子講起此事,評價道:“你舅舅心真黑,多少賺點兒就行了,兩麵賺,不知道賺了多少!”

“十萬八萬是有的。”禿子回答。

“可笑的是來谘詢我,我才多大一點兒,我懂什麼呀!你舅舅就這點水準怎麼進的南方電網啊?工資還挺高,還副所長。”

“他跟我一樣大字不識兩個,比我大不了幾歲,本來是我三姨叔給三姨找的工作,三姨疼舅舅讓給他的,要他自己能找什麼工作,隻能當混混。”

“你三姨幹嘛要讓給他呀?自己都沒工作,你三姨叔同意讓?”

“嘿嘿,並不是自願讓的,那時候農村有個工作崗位多不容易,是外公逼她讓給舅舅的,說她丈夫有工作能吃飯,舅舅沒工作不能吃飯。”

“南方電網這麼好待遇說讓就讓了?”

“當時不好,就在農村配電房幹坐著,不過農村人多半沒工作,有工作還挺光榮的。”

“你外公還真能算計,算計女婿給女兒找的工作給兒子!”重男輕女唄還能有第二個原因嗎?文三代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這有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這樣外公外婆舅舅還在農村種地呢,哪能搬到鎮上來,一輩子當農民了。”禿子覺得此事理所當然,文三代因為生了女兒遭到婆婆的冷嘲熱諷,比從前反感重男輕女些,反駁道:“你三姨可虧死了,如果你外公不逼她讓工作出來,她去南方電網上著班生活規律一些不會天天打麻將,孩子有人照管,可能也不會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