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鳥兒飛入林中,魚兒遊進大海,文三代被母親的責任感捆了幾天重新恢複自由,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打麻將。大雙已經邀約她幾次了,要帶孩子通通沒得去,此刻一得自由,立即找去,牌局還是那些人,小魚,圓圓,還有一個新人,大雙約來的。大雙在交際上頗用心,結交各個行業不同的人約來麻將桌子上交手,從中獲利,文三代跟她混了兩年學到了一些皮毛,來就先估摸了下大家的身家,小魚不好惹,跟大雙不對付,這新人也是個女的,還不知道底細,圓圓卻已經頂替了文三代挨宰豬的位置,成了新的肥肉。
文三代和圓圓的男朋友矮頭陀同學過三年,得知了圓圓裝有錢人來釣魚的心機原本想提醒矮頭陀一句,一來自己那邊事故頻發,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關心別人,二來圓圓輸錢厲害,得罪了她不來打麻將,對文三代並沒有好處,人家的事,還是少管閑事多發財為好。
矮頭陀家裏有關係畢業回來沒多久就進了信用社,趕上信用社在潮濕小鎮崛起的光景,工資領的特高,給圓圓收去了工資本一個月發五百花,很以為榮牌桌子上就開始炫耀,誇耀自己教夫有方。文三代始終是矮頭陀同學,看不過眼反問:“你們才談戀愛就收工資,合適嗎?”
“他自願給我的。”圓圓得意道。大雙在旁給文三代使眼色,那意思文三代心神領會,圓圓自己金融係統上班一個工資本,還捏著矮頭陀信用社工資本,輸錢很是大方,別生事。
文三代閉口不言了,專注牌局,牌局變化萬千,稍有不慎打錯一張牌心中懊悔,手氣變幻輸的是辛苦掙來的錢,得專心對付。好在幾個女人都年輕,講臉麵,不像錢大婆婆的姐妹那樣下的下臉出老千,一應出動都是符合事先製定的規則,不耍賴,手氣不好了最多上個廁所拖延一下時間,沒有更過份的動作了全憑手氣。文三代一去和她們會合,小魚就說第二天要開會,提前撤了,文三代得個可以打牌的位置自然高興,她一走,圓圓就開始針對小魚發表:“她一贏點兒就走,德性。”大雙和她應和著,看來她們三人雖然都是同學,大雙圓圓卻是一派,小魚獨自一派。文三代喜歡看熱鬧,笑而不語,問起那個新人貴姓,大雙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珠珠,嫁到省城去了,嫁過去生了兩個兒子,少奶奶。”文三代禮貌的和珠珠打過招呼,聽大雙的話也能聽懂字麵下的意思,這人有錢,可以宰。
可以宰是可以宰,沒想到那麼好宰,這珠珠打到晚上十二點竟然輸了四千多塊。她們打的麻將在潮濕小鎮算小賭級別,放個屁胡才付十塊錢,放清一色付一百塊,不可能把把放炮,輸幾把總要贏一把,來來回回一般就是幾百塊的輸贏,最多一兩千,輸四千多的例子還沒發生過,打到後來珠珠在大雙那裏借了兩千,例行十二點散場的時間到了也不說走,大雙和文三代皆小贏一點,輸家不放口,贏家不能走,兩人都好打牌,想著珠珠從省城遠道回來是客,就陪她打到底,大不了熬夜打通宵,又不是沒幹多。
天亮了,珠珠本以為多熬一下能回本,沒想到越陷越深,活活輸了七千多,現金輸了兩千多,還在大雙那裏借了五千。珠珠在大雙那裏不停拿錢繼續賭,大雙主動借人錢的舉動讓文三代感慨良多,去年她何嚐不是如此負的債!暗自慶幸學到了一點精髓,新加入這許多好牌友,總有人墊底,輪不到她墊底了,她數了數錢,還贏了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