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的人荷爾蒙分泌旺盛,智力略低於平時,無法作出正確的判斷,小雙雙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回家,老禿子在家中著急,演戲一樣作出各種分析,用他獨特的說辭佐證小雙雙仍舊和初生的嬰兒一樣純潔,一切和小袁林在一起的現象都是假象。
禿子去廠裏上班了,文三代因為胎相不穩,在禿子家沙發平躺著看電視穩固,聽不過時插兩句嘴,與公公擺事實講道理,“為什麼你總說小雙雙不會看上小袁林呢?如果我青春少女時有個男孩用錢使勁砸我也得跟著跑,去海南旅遊多爽,去雲南旅遊多爽,走到哪兒吃到哪買到哪兒,想想就瀟灑!”
“我家什麼沒有?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姑娘。”老禿子叨叨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人插言,下棋有了對手一般,說的更起勁了。
“你也就在這家裏吹吹牛,全潮濕小鎮第一富都不敢說自己家什麼都有,就你什麼都有。”文三代因為公公言語輕浮愛講大話,便沒有半點尊重,反倒有點朋友聊天的意思。
老禿子總能避開文三代提出的要點,假裝耳聾聽不見,不回應,兀自說他想表達的,“小袁林那種人,全副身家都背在身上,連個窩窩都沒有,小雙雙從小聰明的很!不可能看的起,肯定是他脅迫她,有可能拿麻麻兒給小雙雙吃,然後控製她!”
“你女兒有什麼可讓別人脅迫的啊,滿大街都是,你這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
“小雙雙之前相親幾次,對方都有產業的,她都沒看上,更不要說小袁林了!”老禿子一定要把女兒吹噓來金尊玉貴的、並非滿大街都是才滿意,父愛如山。
“啥她沒看上啊,交警隊那個不是人家沒看上她嘛?”文三代性子擰,一定要尊重事實。
“不是那個,是另一個老師,人家有產有業的,很想要和小雙雙好,小雙雙都沒看上。”
“你怎麼每句話都不老實呢?那個老師家就是一套房子,還和父母同住,這也叫有產業?總說假話騙的了誰?我難得和你講。”文三代起身回屋睡下,再聊天要動氣了。這次懷起這條漲水龍身子就沒爽利過,被細微的不舒服纏繞,困意襲來上床睡午覺。
睡夢中,不知過了多久,文三代的視角回到了自己家,家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歐式壁爐,中間升起一大團火焰烤的人臉發燙,突然,那團火中多了一條黑蛇,簡單掙紮了兩下,就被烤的翻來覆去,最後烤成了一條焦炭,文三代突然醒來,隻覺得額頭上有細汗,下意識摸了摸緊繃著的肚皮。
潮濕小鎮位於亞熱帶,每年的冬天都會下一拳頭厚的雪鋪滿整個城鎮,白茫茫一片真幹淨,也預示著要過年了,到哪裏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困惑跟著來了。
文三代懷了孩子自然說一不二,她說到哪裏過年就到哪裏過年,可也隻能把住禿子的方向,把不住黃二文二代的方向,黃四的小鎮級成功需要親戚一年一度的瞻仰,已經邀請他們去他家圍攏他過年了。
“我們不去吧?我們一家就在自己家守歲吧?”文三代哀求黃二。
“你四舅叫我們去呢。”黃二遲疑道,每年她去都會挨一場罵,被罵心情其實並不好,迫於黃四有錢有勢,又不敢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