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和不同的朋友喝了許多場酒,文三代醉了每晚大哭,而禿子則做出一番“我狠狠甩了她”的驕傲無所謂姿態,大家都看的出來念念不舍的是誰,被拋棄的是誰。

“你這樣喝下去不是辦法啊!”大雙勸文三代。

“不喝更難受。”文三代仰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回答。

“你這個樣子,外人會說你好喜歡禿子,好忘不了禿子,難聽的很。”

“我裝不出來假笑,全潮濕小鎮都知道我被甩了,我滿臉笑人家也不信。”

“天天喝看喝出病來,打打牌嘛。”大雙好心道。

“好!”文三代渾渾噩噩答應。

有道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文三代逢賭就贏,竟也繃起心腸說了兩句硬氣話,道:“這離婚還離對了哈。”可誰也不相信她是開心的,嘴上硬,眼神透露出喪氣。

文三代卻是真心覺得和禿子離婚之後財運一項有否極泰來之勢,因為一和禿子離婚,黃二就退休了開始領退休金,文三代的保險分紅也開始發放了,一家四口,三份月薪,正常開銷養女兒怎麼的也夠了,可她還是開心不起來,因為人人都知道她被甩了。

這棄婦吧,不光是自己容易不開心,因為身份尷尬,別人也輕易就給沒臉。文三代約矮頭陀出來喝酒的次數滿了三次,去市裏上班的矮頭陀女朋友圓圓不高興了,打電話給矮頭陀罵:“你跟離婚婆娘喝個求的酒!不準你和文三代一起耍了。”

矮頭陀身高不滿一米六,二等殘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朋友,圓圓說什麼聽什麼。

因為圓圓罵的聲音較大,從電話話筒溢出來,文三代就聽著了兩句,是真想打電話罵回去,“就你這一米五幾的男朋友,咱們班上但凡有女同學能看得上,都沒有今天你來算計他家錢的道理。”

文三代隻是一瞬間的憤怒,不可能真的回罵,圓圓是同學的女朋友,又沒當著她鼻子罵,人家跟自己的男朋友表達對她的看法也沒啥錯,她一個新鮮出爐的離婚棄婦,完全沒有底氣跟圓圓對罵,隻不再約矮頭陀喝酒就是了。

與文三代離婚了鬱鬱不得誌的狀態不同,禿子一待離婚,馬上興致高昂的和木城的朋友聯係,請朋友給幫忙介紹女朋友,要漂亮還要有工作還要家庭條件好,他一個待業禿頭青年有這種要求,別人未必答應,介紹了幾個,凡是條件好的,必定不答應,凡是答應見麵的,必定是農村出來家貧如洗的女孩,還提出要許多彩禮。

碰了幾次壁後,禿子得到了一點教訓,回頭看看,綜合考量下,竟是文三代的條件最好,比文三代條件再好的女孩,就沒有看得上他的了,看不上他再好的女孩也白搭。他開始動起了小心思,生怕文三代也去相親成了,他的退路就沒了。

在禿子心思變動的當口,文三代的老表靜靜和她的軟飯男朋友約了禿子見麵,打的旗號是見麵聊聊天,關心關心他們的婚姻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靜靜和軟飯男在文三代與人產生矛盾打架打的如火如荼之際,做出一副不相識的姿態,完全不沾染,不出現,不幫忙,這會子倒是關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