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文三代第二次和禿子來重慶玩兒,上一次來重慶屬於半度蜜月,禿子很怕人生地不熟的受欺負,沒有男性朋友助陣,特意背了文三代約了幾個身無分文的戰友來供吃供喝陪伴他,鬧的很不愉快,這一次稍微好一點,文三代占著肚中懷了禿子的孩子,得到了禿子的一點忍耐。

他們去隨便找了間醫院照四維彩超,純粹體驗一下,提前看了看孩子的樣子,禿子仍不忘補問護士一句:“男孩女孩?”

“國家規定的,不能說性別!”護士翻白眼兒道。

在潮濕小鎮塞紅包照過四次,都說懷的是男孩兒,還是不放心。

照了彩超,兩人出去吃火鍋,吃到天色傍晚,禿子就催促回酒店,神色不安,他曆來就是這樣,一到外地就顯露出畏畏縮縮的姿態。

“別催了,回遲了誰還能把我們殺了?現在治安那麼好,不知道你怕什麼。”文三代真是不理解。

“家都沒在這裏,回遲了不安心!”

“難道你一輩子都準備在潮濕小鎮哪兒也不去?重慶的江邊夜景很好看的,才七點,我們看會兒再回去唄!”文三代試圖改變禿子的想法,很難,禿子還是要拉著她回酒店。

“明天一早去遊樂園,回去早點休息。”禿子用明天的遊樂園行程來說服,文三代隻得依從了,為了讓夫妻關係和睦相處,偶爾的妥協是必要的。

文三代不知道的是,禿子的爹媽從來在外地跑車,作為外地人,被車站的本地人呼來喝去時,都隻有陪著小心陪著笑臉說好話,如果因為被罵兩句就鬧起來,外地人鬧不贏本地人,貨物被扣下,就別想賣貨賺錢了,沒有學曆的人為了糊口,老禿子和錢大婆婆講不起自尊心。

禿子耳濡目染,也隨父親跑過幾年車,很看了些臉色,知道外地人在外麵單打獨鬥的不易,所以一到外地,就怕,寧肯早早躲到酒店裏蒙頭大睡,誰也不去惹。

第二天去遊樂園玩兒了半天,禿子就要回家,文三代使勁哭鬧,還想多玩兒兩天,都挽留不住,隻差沒大個肚子在地上打滾兒,怎麼可能真的打滾兒,隻得掛著一串淚珠任憑禿子拉回潮濕小鎮,哭沒有一毛錢用。

車子回到潮濕小鎮,禿子才喜笑顏開道:“在外浪費錢不安逸,回家了才落實。”

就這樣,文三代又妥協了,為了這一點子事大鬧實在不值當,以後這樣的妥協隻會越來越多,有點不開心,隻需要睡一覺,文三代惡劣的情緒就複原,自我修複的能力很強。

還是隻有老老實實打麻將的命,圓圓在市裏無法解決編製的問題,又回到潮濕小鎮的農行上班,懷著孕工作量相應的減少很多,沒事兒就約打麻將,她是送財童子,文三代十分樂意相陪,隨叫隨到。

贏了圓圓的錢,文三代事後表麵功夫要做一點,常常請圓圓吃好吃的,也請到禿子家去,因為和矮頭陀又是同學,雙重朋友,關係越加親密,和小魚的關係反而靠後了。

之前銀夫人生兒子,高頭陀是矮頭陀與文三代關係還不錯的同學,文三代和圓圓就約著去探望坐月子的銀夫人,本來起的是個好心,哪料到因為她們都懷有身孕,去探望銀夫人,現在銀夫人胸部裏麵沒有母乳喂兒子,埋怨起來,說是被圓圓和文三代帶走了。

農村有種說法,生完孩子坐月子的人,如果有懷著孕的人來探望,就會把月子婦女的母乳帶走,再沒母乳喂小孩,沒有什麼科學依據,純迷信。

銀夫人替潮濕小鎮王健林家生了男孫,比一般的生孩子貴重,沒有母乳了很著急,以為找到了原因,是被文三代和圓圓帶走了,因此叫她們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