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路有了,文三代喜不自勝,仍存留了一個心眼兒,打電話給曲結香打聽一下。

曲結香、文三代、矮頭陀三人是認識了快二十年的初中同學,文三代和曲結香是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幼兒園同學,更久遠,更值得信任。

“打電話幹嘛?又和禿子鬧架了?”曲結香猜測道。

“不是,谘詢你一個事兒,矮頭陀約我修公路,說他幺爸給市交通局長開車,得到承包了一條公路的,沒錢修,叫我和他一起出資修,他幺爸是幹什麼的我知道一點,不很清楚,你覺得靠不靠譜?”

曲結香“噗呲”一聲笑出來,說道:“他幺爸是在市交通局給局長開車啊,小舅子嘛。”

“什麼小舅子?局長是矮頭陀的舅舅?”

“什麼舅舅喲,你沒捋清楚,舅子的意思是什麼,矮頭陀的幺爸,是局長的舅子,姐姐的男人,所以他幺爸是舅子。”

“等我捋捋,矮頭陀的幺爸是舅子,他姐姐的男人是局長,他姐姐就是矮頭陀的姑姑,那這局長是矮頭陀的姑父?”

“不是正牌姑父,正牌姑父另有其人,這個是野姑父。”曲結香笑道,她是一個消息極其靈通的人,潮濕小鎮人稱曲穀歌。

“野姑父?情人啊?”文三代吃驚道。

“你還記得矮頭陀的表妹不?”

“記得,就是眼睛上有一大塊胎記那個。”

“就是她媽,矮頭陀的姑媽,跟市交通局長好了很多年了,還是住門對門的鄰居。”

“這交通局長沒媳婦嗎?”文三代好奇道。

“怎麼可能沒媳婦,有媳婦不影響在外麵有情人啊,隻要把原配安撫好,睜隻眼閉隻眼就過了。”

“那矮頭陀的姑媽是單身?”

“也不是,家庭健全著呢,他姑父大腦袋一個,買房子還買到局長隔壁,兩家人門對門的住著,人家說那層樓是局長的東宮和西宮,矮頭陀的姑媽就是西宮娘娘。”

“西宮娘娘?我好像以前聽過這個故事。”文三代塵封的記憶有所喚醒。

“你當然聽過啊,那個局長原本就是在咱們潮濕小鎮當書記,升官到市裏做的交通局長,潮濕小鎮很多人都知道西宮娘娘的故事。”

“(⊙o⊙)哇,我以前隻是知道故事,對不上號人,沒想到是矮頭陀的姑媽。”文三代發覺輿論中心的人就在身邊,歎為觀止,轉念問道:“那這樣的關係靠譜嗎?會不會承包了公路被局長的夫人知道了,來打鬧,不準情人的親戚沾光。”

“怎麼會,維持這麼多年的和諧關係了,沒人會鬧,關係特靠譜,矮頭陀的小姑姑和幺爸,都靠姐姐調到的市裏工作,從縣城調動到市裏不容易,說靠姐姐,其實還不是靠局長,每個進的都是交通局的下屬機構,上一代的事兒辦的差不多,該輪到下一代沾光了,你放心跟著他修,他們關係非同一般,你也可以跟著掙點兒錢。”

“哦。”文三代想了想,問:“矮頭陀的表妹,那個臉上有胎記的女孩呢,現在在幹嘛?”

“早就把胎記激光消除了,在省裏工作,鐵飯碗,單位給錢去英國留學深造,富二代咯,本來咱們都是縣城的普通工薪階段長起來的孩子,她有個好媽媽啊,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