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的秋天,禿子從部隊轉業回到地方,兵油子躁動又饑渴的內心驅使著他四處尋找目標,因為相貌醜陋,每每上去撩而不得,很是懊惱。

從小被誇長大的孩子,自信而陽光,一點兒打擊對禿子完全沒有影響,仍然沉醉在以為自己條件好的夢魘之中。

家裏人給禿子介紹了同鄉裏有錢人的女兒,長的還不賴,就是名聲不大好,從小談戀愛,打胎的事項做的不保密,被木城全城皆知,小地方民風保守,門當戶對的男孩子是沒戲了,不然女方也不會看中禿子老實家裏窮,可以接盤。

父母安排的婚姻,兩家大人來往起來甚是親昵,卻遭到女孩的強烈抵製,就是不要和禿子在一起,轉而去和禿子的戰友瘦猴訂了婚。

這一次禿子受到了一點打擊,又不好發作,婚姻大事,總要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還邀請他參加訂婚宴。

文三代是隔壁單位的打字員,和禿子的辦公室隻隔了一堵牆,禿子也去撩過幾次,被狠狠拒絕,這一次沒有了頭兩次的尊嚴,禿子一麵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一麵吹噓自家有錢,引誘了文三代一起去木城參加訂婚宴。

一來二去的接觸,禿子發現文三代竟然沒談過戀愛,越發下定決心,一定要拿下。

好女怕纏郎,禿子死皮賴臉的一直纏,中途被矮子插了一腳,起了一點波折,最終得償所願,心滿意足的談婚論嫁。

有三分姿色的年輕女孩,總有人覬覦,禿子的實力隻能騙騙文三代,在成年男性眼中,一下便看穿禿子既窮又沒有背景,這樣的年輕男人是不怕得罪的。

一個中年男子就這樣慢慢靠近著文三代,通過工作上的接觸,四十多的男人對婚姻感到極度厭倦,看中了文三代,給錢又出力,想發展成情人的關係。

禿子隱忍不發,一是事情還沒做成,二是文三代察覺不對,很快就回絕了中年男人的不懷好意,這輩子也不可能當小三的。

一個危機就這麼悄無聲息解除了,時光拉回到2015年,文三代才知道,那個想沾染她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矮頭陀小姑的丈夫,潮濕小鎮就是這麼小。

矮頭陀跟文三代介紹說是他姑丈,文三代是矮頭陀的同學,就禮貌的喊了聲叔叔,時隔多年,姑丈看到文三代依然保持著善意,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不多,算是一個沒有鑄成大錯的插曲,姑丈還略帶一點兒遺憾,沒有得到的東西總是美好。

姑丈知道矮頭陀想把酒廠的工作名額賣給文三代,還想收十萬塊,一熱心,正好他的一個同僚在招聘駕駛員,就無償介紹禿子去開車。

矮頭陀並不知道姑丈和文三代的舊事,還以為姑丈是給他麵子,照顧他的朋友,得意洋洋的來叫禿子去工作,畢竟是他的親戚幫忙給禿子找到一個工作,他嘚瑟一下很正常。

禿子太知道姑丈這個人了,在他和文三代談戀愛的時候,姑丈曾經來插足撩過文三代,禿子心中有隔閡,肯定不會去,口中卻答應要去。

並不是禿子想誑姑丈,而是姑丈介紹這個駕駛員工作,正好是跟法製辦的主任開車,禿子家裏有一樁案子擺了好多年,鬧在法製辦主任手裏等著裁決,這不正好是拉關係的時候嗎!

禿子的爺爺在木城的山上住,既窮且無人幫襯,分不到河邊的肥沃田地,被攆到山上,耕耘幾塊薄土,聊以度日。山坡鎖不住水,土地不肥沃,種的糧食不夠吃,餓死了好多個女孩。

時移世易,等到了老禿子這一輩,已經靠開車掙錢養家了,誰還去種地?人人都去外地打工掙錢,比種地收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