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頭陀卡裏給撥了九十幾萬,一毛錢都沒有要分給文三代的意思,文三代等錢還債,問了一句,矮頭陀回答:“這些錢都是有用的,三百多萬的款,才撥了一半兒,得拿來修路,以後的錢才是利潤。”倒也說的過去。
因為跟李扁鬥氣鬥了兩個月,工期耽誤了,過年是完不了工了,年後都不一定。
偶然一天,大雙跟文三代打了個電話,問:“矮頭陀的媽媽是不是跑路了?”
“啥?”文三代跟大雙因為一些雜事起了隔閡,疏遠了很多,陡然聽到這個消息,反應不過來。
“矮頭陀的媽不是在人事勞動局上班嗎,我有個親戚也在那裏上班,說她好久沒去上班了,高利貸的人找到單位去要債都找不到他媽。”
“真的假的?”
“我跟你扯喲?”大雙不屑道。
“我倒是一直聽說他媽愛賭牌,我是一直不喜歡聽人雲亦雲的,假的多真的少,真的高利貸都追到單位上去要債了?”
“還止這一件?他媽因為賭博被警察抓你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賭博我們不也在賭嗎?”
“我們賭小牌,警察不管,他媽堵大牌,能不抓嗎?”
“他爸爸不是派出所的指導員嗎?警察不照顧照顧?”
“照顧得了一次,不可能回回都照顧。”
“哦,不過她媽好像沒跑路,我昨天才在矮頭陀家裏看見的,老實的帶孫子呢。”
“哦,沒跑哦。”
“可能也沒差多少吧,矮頭陀爹媽都是公務員,他自己是參公人員,怎麼會跑路,應該能還上吧。”文三代和矮頭陀合著夥修路,因此幫腔兩句。
“輸的也不少,好幾十萬是有的。”
“你咋什麼都知道?”
“你以為!”
兩人許久不在牌桌子上為了錢爭鋒相對,關係緩解了許多。
文三代聽了大雙的箴言,心中百感交集,矮頭陀的媽媽那樣,圓圓也花錢如流水,矮頭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和這種人打經濟交道,並不穩妥。
文三代又想到她的堂姑跟她打過招呼,“矮頭陀那一家人,從老到小,都沒一個人會去交朋友,隻認識當官的”,心裏更是七上八下。
可那些錢,如果不投資給矮頭陀,給禿子騙去放水,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真真前麵是狼,後麵是虎啊!
這種情況,錢大婆婆更要責怪文三代咯,因為是投給文三代的同學修路回不來錢,完全有理由責怪文三代。
文三代聽了大雙的話,心裏暗自不安,心虛,任由錢大婆婆數落這是一項失敗的投資,不開腔。
禿子那邊每個月的車貸和信用社利息,閻王催似的,他一事不做,轉讓店麵的四萬多很快供完了,矮頭陀見他根本沒想在木城開店,心中不喜。
禿子管不了矮頭陀喜不喜了,車貸信用社利息要了他半條命,天天為錢愁,文三代還數落兩句:“叫你別買車你要買!”
“那叫你別買房你還買?”禿子反吼道。
“我買房在你買車之前!房子是我借錢來買的!房子還增值!房子是我爸媽在供!”
“你不得了!你那麼了不起,怎麼不去找個工作?”
“啥?”文三代詫異道,怎麼突然扯出這話。
“人家超超的媳婦都去應聘了一個幼兒園老師,你也去叫你親戚給你找個工作啊!”禿子羨慕超超的媳婦才找了個工作,羨慕傑傑的媳婦一個月領六千多,也想文三代去找一份錢來給他供車。
“大哥,我親戚給我一次二次的找工作,是你一次二次的叫我別去工作,留在家給你超生兒子的呀!”
“那現在兒子生了,你可以去工作了啊。”
“你別支我去求我親戚了,你有本事給我找一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