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來幫禿子一家做說客,勸文三代把市裏房子的購房合同拿出來,給禿子老禿子去賣掉,然後認個錯,仍舊好好過日子,他沒得過禿子一毛錢的好處,全憑性格莽撞加上被一麵之詞挑唆而來責問。

文三代沒有跟黃四力爭,怕被打,但是嘴角掩蓋不住的不馴服,表明她壓根不會聽黃四的。黃四最討厭這個外侄女的就是這一點,竟敢不聽他的話,連她媽都要聽他的,全家都聽他的,就她不聽,簡直恨的牙癢癢。

黃四罵了文三代幾句,沒達成自己的想法,悻悻然而回。

“你弟弟幫著禿子家來對付我喲。”文三代提醒黃二。

“他被禿子家說謊話蒙蔽了。”黃二替黃四開解。

“被蒙蔽是真的,對我的偏見也是真的,我都覺得奇怪,我這一生,從沒對他不敬過,他那麼凶狠一個人,誰敢冒犯他,我也沒敢跟他開口要一毛錢用過,他卻總是恨我,恨的出血,寧肯出麵幫外人也不幫我,為什麼呢?”

“他本意是想你好的。”黃二低聲道。

“他這麼恨我,還是跟黃大長年累月的在他那裏敗壞我有關係吧,”文三代兀自自言自語般念叨:“嶽飛慘死在風波亭,就是秦檜天天嘚啵嘚啵嘚的在皇帝老兒耳朵根子那裏下藥,嶽飛那樣的人,都經不起一個人常年的詆毀送了命,何況我!”

“什麼哦你在說。”黃二擔心的瞅了一眼女兒,怕不是有點傻了。

“好在黃四隻是黃四,不是皇帝,要不了我的命!”

“今天跟孩子煮什麼輔食?”黃二轉移話題道,成功轉移了文三代有點魔障了的心思。

起訴通知書很快就送到了,文三代去法院簽字領回來,拆的時候略微有些手抖,平頭老百姓,第一次被起訴,緊張忐忑的不行。

托沉香木親戚寫訴狀的好筆力,訴狀上把文三代罵的半文不值,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潑皮無賴,天天隻知道打麻將,全因為禿子當初了解不深,所以才結的婚,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湊合過到了今天,可如今她竟敢辱罵小雙雙,實在忍無可忍,所以起訴離婚。

對於財產的分割,禿子的訴求是,市裏房子他要,兩個孩子他要,文三代一個月得給兩千塊的撫養費,文三代還得還上欠錢大婆婆的錢,可不少,足足欠了錢大婆婆二十四萬,加上信用社的貸款二十八萬,總共五十二萬的外債,文三代得負責二十六萬。

看著罵自己的話印成了白紙黑字,上麵還蓋著潮濕小鎮法院的大印,文三代五味雜陳,五腹內髒翻江倒海一般。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離婚呢?非要鬧到法院,萬一法院真的相信了禿子的謊話可咋辦?文三代著急起來,打電話給曲結香谘詢。

“禿子起訴我離婚了,說我罵他妹,還說我欠了他媽二十四萬,加上信用社欠的二十八萬,總共五十二萬,我得還二十六萬。”

“那個死不要臉的,虧你還給他生兩個!你和你婆婆關係那麼差,她滿小區說盡了你的壞話,怎麼可能把錢給你!你們關係一直不好啊!真是編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