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又來中聯市了,跟文三代打電話,說他來出差,文三代很冷淡的回應,就差沒罵出口“你tm的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還想我請你吃飯是咋地啊?”
回潮濕小鎮時,她打電話找蕭蕭出來吃東西,那狗賊怕一起走著被三姑六婆的閑言碎語,壓根沒理她,給了好大一個沒臉,又打電話,意思中聯市山高皇帝遠沒人認識,可以一起玩兒了。
“你給我送一百塊的鹵菜來吧。”蕭蕭這次居然要點餐,文三代快罵出口的話臨時拐了個彎,收住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改口問道:“送到哪兒?”
蕭蕭說了地址,就在文三代家附近的大學宿舍,他被單位委派上來學習。
為了一百塊的營業額,文三代不好再提之前的事,盡快打包送去。
半年不見,再見麵,有朋自遠方來,似乎對於蕭蕭曾經給的沒臉,也沒那麼生氣了,文三代把鹵菜遞給蕭蕭,臨走時,客氣了一句:“要不明天一起吃個飯?”
“好啊!”
說出口文三代就後悔了,她對於蕭蕭給的沒臉仍舊念念不忘,怎麼就身不由己的又來往上了呢?同時討厭自己,總是不能即時的拒絕討厭的人。
說出口了,不能不做,第二天的飯局,文三代在家準備菜肴,邀請曲結香和晶晶作陪,整個做菜的過程,文三代都極其鬱悶,蕭蕭打心底看不起她,她還得做菜招待他,為什麼會這樣!真是煩透了!
下午飯點,眾人齊了,吃飯喝酒,四人都是潮濕小鎮來的老鄉,幾年前都在潮濕小鎮生活,沒想到有朝一日在中聯市聚會,感慨萬分。
文三代喝多了酒,想起最近跟矮頭陀三番五次的要投資公路的本錢而不得,還被矮頭陀惡言抨擊,心情惡劣,她這一世,總是被迫著生活,黃大暗地裏為難了她幾十年,因為羞恥心作祟,還不能對外說!真比黃連還苦,想到種種過往,文三代哭了出來。
被黃大攪黃好事的時候,文三代沒有哭,被禿子起訴到法院的時候,文三代也沒有哭,騎著摩托翻車摔斷肋骨的時候,文三代更沒有滴一滴眼淚,這時朋友歡聚一堂,許是壓抑太久,文三代哭了,醉的不省人事,陷入無盡深淵。
奔潰一次成長一點,文三代事後找了個碴跟蕭蕭起個矛盾吵一架斷交了,看不起她的人,沒有必要礙於情麵來往,敷衍都沒有必要,人生短暫,沒有必要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情世故搞的自己活的跟孫子似的。
很快又過年了,微商停業休息,這是文三代搬到新家的第一個年,得在新房裏過年,房子才能聚攏人氣財氣,文三代和孩子們一再的邀請文二代來中聯市過年,一家五口好團圓,文二代卻因為要給家中老狗煮一日三餐,不能離開。
文二代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文三代凶霸霸的,一是他老了,精力不足,二是他對於文三代能在中聯市興一個房子興一個新家,內心很滿意,還一點賬就當買房子錢,作出承諾,等老家的老狗老死了,他就搬來中聯市,一家團圓。
年前,文三代發微信問了矮頭陀一遍,幾時能退該她的本錢,矮頭陀壓根不理,文三代不敢打電話要,怕被矮頭陀抨擊天天想錢。
年後,禿子帶著他的爸爸媽媽,在一個毫無預兆的晚上十點,悶聲敲擊文三代家的大門。
“誰?”文三代問。
“我是禿子的媽媽。”錢大婆婆低聲道。
“你怎麼還有p臉敲我門?”文三代轉身去把臥室門拉攏,孩子剛好睡了。
“矮頭陀那裏的公路錢不準備給了,我們都去交通局告過他了!”
“你告你的!關我屁事!”
“我來看看孩子。”錢大婆婆忽兒又轉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