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一走,樊老爹舉起酒杯:“林大俠,唐少俠,難得我們有緣相見,我小老先飲為敬。”說罷,一口而幹。
林達說:“樊老兄,你將我叫化當成什麼人了?”
樊老爹一怔,愕然問:“小老將林大俠當成什麼人了?”
“你將我當成朋友?還是當成外人?要是當成外人,我叫化這杯酒不敢飲,就此告辭。”
“小老自然將林大俠當成朋友。”
“有你這樣做朋友的嗎?”
“小、小老怎麼樣了?”
“你老兄開口林大俠、唐少俠,閉口也是林大俠唐少俠,有這麼做朋友的嗎?你要是真的將我們當成朋友,應該不客氣的叫我林達或叫化子,稱我小兄弟為唐三寶才是。”
“小老怎敢這樣放肆?”
“樊老兄,你要不要我叫化捅出你的底子來了?”
“小老有什麼底子?”
“不錯,長江一帶,人稱樊家父女是長江三蛟,行船走水功夫極好,載客運貨,從沒有出過事。可是長江小孤山的一夥水寇,不知怎麼,一夜之間,給三位俠士蕩平了,匪首活閻王,浮屍江水中;然後永州當塗七煞,為害長江下遊,也莫明其妙給人吊死在當塗的長江邊上,令百姓拍手稱快。這些俠義之事,不勝枚舉。最後萬湖四把刀,也不知給什麼人捕殺得失了蹤,後來在漢水的一條小溪上出現,給我這位小兄弟碰巧打得一死三傷。”
唐三寶驚訝地問:“林叔叔,這些事是哪幾位俠義之人幹的?”
“這幾位俠義之人,一向為百姓除害不留姓名,也不留下任何痕跡叫人跟蹤,神秘極了,武林中莫人知曉,可是瞞不過我叫化林達,幾經辛苦,才查了出來。”
“叔叔,那是誰?”
林達轉問樊老爹:“樊老兄,要不要找叫化說出來?我想你老兄比我叫化更清楚。”
唐三寶驚奇地問:“老伯,你知道這幾位俠士了?他們是誰?”
樊老爹笑道:“小兄弟,既然他們不願讓人家知道,還是別問的好。”他又對林達說,“林老弟果然不愧江湖上人稱鬼影俠丐,看來江湖上的大小事,都瞞不過你。”
“哎!你別給我戴高帽,我叫化戴不起,現在,你老兄將我叫化當朋友了吧?”
“當!當,我怎敢不將你老弟當朋友嗬!”
晴晴這時轉到前艙來,笑著說:“是呀!要是我爹不將你當朋友,我們一家三口,就別想在長江上混下去了!”
林達一怔:“你不是在罵我叫化吧?”
“林達叔,我怎敢罵你嗬。”
林達笑了:“好!有你這丫頭一聲‘林達叔’,這個朋友我們是交定了。來!這一杯酒我喝。”說罷,一口而幹。
冰冰走過來又給他斟滿一杯,自己也斟了一杯,舉起杯來:“林達叔,這一杯酒算是侄女我敬你的。”
“看來,這杯酒我叫化不喝不行了!”
“你不喝也可以,那你別認我這個侄女了!”
“好!那我叫化寧願給你們姐妹倆弄去見龍王爺,也要喝了!”便一口喝幹見底。
冰冰似春花般的笑著:“林達叔,你怎麼這般說話的?弄你去見龍王爺,我不成了大逆不道的人了?”
“說實話,我實在害怕你們兩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不知幾時令我發一場惡夢。”
冰冰更嗤嗤笑起來,也看了唐三寶一下,舉杯對唐三寶說:“三寶哥,這口杯,也算是小妹敬你的,你也得喝幹這杯酒。”
唐三寶從來沒有被任何女子稱白已為三寶哥,一聽,不由楞了:“敬我?”
“是呀!”
林達笑道:“小兄弟,你快飲了!不飲,今夜裏你又準得會發惡夢。”
“不飲會發惡夢?”
冰冰說:“是呀,飲了,以後再也不會夢到有什麼女子要搶劫,或殺你了!”
唐三寶在困惑中幹了這一杯酒,冰冰一笑而去。前艙裏,樊老爹,林達、唐三寶舉懷地在燈下飲酒、吃菜、談心!船尾艙板上,冰冰和晴晴也在細聲細語的交談。晴晴問:“姐姐,怎麼我們幹的事,都讓那叫化知道了?”
“丐幫是中原武林幾大名門正派中的第一大幫派,耳目遍布大江南北十三省,他們的叫化子總窩又設在洞庭君山,所發生的幾件武林大秀,都在長江上,不能不引起丐幫的注意,所以丐幫的高手們,便將注意力放在來往長江一帶的船家身上了。”
“來往長江上下的大船,沒有一萬,也有幾千條船,怎麼偏偏就注意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