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胖一腳踹開左房門,響尾蛇一個健步上前,將床上正在熟睡的青年一把提起,當胸一拳:“去你媽的!”沒等青年人叫出聲,後背又挨了乖乖胖一腳。“看是不是那個混蛋司機!”遊七一喊,提醒了乖乖胖,將青年人扭過臉來,瞧了一眼:“還真不是那狗日的!”
春風酒樓。一溜擺開三張八仙桌,桌上已堆滿了好酒佳肴。
鐵拐王滿麵春風,招呼江市、河套、沅江三地的朋友落座。這夥人是牛皮筋按鐵拐王的意思招呼過來的,不外是兩勞人員及在當地的地痞潑皮。他們聽說瘸爺有事,於是分乘兩輛吉普、一輛工具車來了。
落座後,大黃牙嚷道:“我今天代表大哥敬各位朋友三杯,一為弟兄們接風,二為各路弟兄肝膽相助幹杯!”一陣杯盞叮當聲後,響尾蛇、乖乖胖來了精神,瞬時猜拳行令聲鶴起。
瘸爺拄仗立起,“好!玩的時候盡興,我這裏酒有得大家喝!”
夜幕降臨。鐵拐王看了一眼橫七豎八靠在沙發上的弟兄,悄聲地問乖乖胖:“消息準確嗎?”
“準確!那個司機今晚宿田坪酒家,我還叫了兩個小弟兄盯著,保管那混帳小子跳不出咱哥們的手心。”乖乖胖著實回答。
“看來你小子有長進了。”鐵拐王拍著乖乖胖的肩膀說。“哪裏,還不是跟大哥您學的。”
乖乖胖原是職校的一位學生,後來迷上了賭博,帳拉大了。一天晚上,和賭友去盜耕牛,沒想到牽第二頭牛時給失主逮了個正著。他被羈押看守所時,剛好鐵拐瘸爺因參與搶劫第二次收監。獄警見他是個初犯,且案情不大,把他和鐵拐王分到一個號子,以便飲食起居照顧下鐵拐王。那次羈押,他和鐵拐王、遊七成了牢友。
“當、當……”時針指向11點。鐵拐王幹咳了兩聲,大黃牙立即湊過去:“大哥,是不”
“你去叫醒弟兄們,開工了!”大黃牙點頭,捅了一下旁邊的乖乖胖。乖乖胖會意,兩人分頭行動。一會,這夥人便神秘地上了車。
車到田坪圩場,夜已沉睡,偶爾見居民住宅射出星點燈光。這夥人恍如山賊,全都賊頭賊腦悉悉噓噓地下了車。鐵拐王附耳遊七,遊七點點頭,像夜魂一樣飄去。接著乖乖胖指揮眾人,半月形包圍了田坪酒家。
遊七急速打開店門,乖乖胖和響尾蛇縱步上了二樓,大黃牙和河套來的野狼去了一樓,隨後湧進七、八條大漢,酒店都顫了起來。
乖乖胖一腳踹開左房門,響尾蛇便一個健步上前,將床上正在熟睡的青年一把提起,當胸一拳:“去你媽的!”沒等青年人叫出聲,後背又重重地挨了乖乖胖一腳。
“看是不是那個混蛋司機!”遊七這一喊,倒提醒了乖乖胖,於是將青年人扭過臉來,瞧了一眼:“還真不是那狗日的!”
響尾蛇順手一拳:“叫你媽的裝蒜!你是幹什麼的?”餘音震耳。
“我是做生意的。”那青年人答道。
“那司機呢?”響尾蛇急著問。“他睡地下室。”青年人回答。
“為什麼?”“不知道!”
“啪!”的一聲脆響,青年人又挨了響尾蛇一拳。“你老實跟我歇著。哄了我們哥兒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接著一窩風下了二樓。
“給我堵住後門!”樓道裏響起響尾蛇的公鴨般的叫聲。隨著人群的湧動,響尾蛇們象一陣黑風卷進了地下室。
被嘈雜之聲驚醒了的酒店老板,睡眼惺忪地問:“你們這是?”
冷不防給大黃牙揣了一腳,“滾一邊去!”老板一見這陣勢,持刀的,拿棍的,握棒的,寒光閃閃,凶狠狠地一個個惡煞,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經折騰,乖乖胖終於在地下室左側單間找到了熟睡的貨車司機。按著鐵拐王的意思一頓拳腳先安撫“病人”,再開小灶“滋補”。貨車司機在夢中被響尾蛇犒勞了一頓,還沒弄清是何方神聖,便被兩個年輕人架著往地麵上走。脖子上架著一把月牙刀,後腰頂著一把匕首,那架勢令人哭不得,笑不得,動彈不得。
轉彎處,隻聽有人一聲吼:“叫你跑!”司機前額被人劃了一刀,有粘糊糊的東西溢去。
貨車司機被人前呼後擁推至店家前坪。借著光亮,他看清了立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拄雙拐的瘸子。這不是三天前在江市水泥廠路段砸他車玻璃的鐵拐瘸王嗎?聽說他心狠、手辣、無賴,沒想到我今晚……他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