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市場那架自鳴鍾悠悠地響過九下,臨街麵便開始熱鬧起來。
“賣湯圓,賣湯圓,桂花湯圓!”一老者高聲吆喝。
“桐葉粑粑,三角粽!”青年婦女笑容可掬。
“油條、餃子、米粉、麵條,麻花、甜酒、豆腐腦!”氣氛濃而熱烈。這裏是黃甲鋪的小吃市場,雖無細巧名點,到也清淡鮮嫩。
黃甲鋪,漆五公路上的一棵明珠。因古靈岩幽姿和盛產苧麻而聞名方圓百裏。東接古鎮漆河,西抵國家重點水利工程五強溪,南連三陽可通桃源,北穿黃甲鋪大橋有機耕路與九溪毗鄰,交通頗為發達。
穿地風、會稽公、婁阿鼠三人來黃甲鋪已經兩天了。他們溜遍了黃甲鋪的角角落落,這不,天一亮,又來到了市場。
今天恰逢場期,一大早,穿地風去會朋友,於是會稽公章生與婁阿鼠康布牛結伴而行。
昨天閑逛的結果,他們對醫藥房、供銷社倉庫等部位發生了興趣。
會稽公章生與婁阿鼠康布牛進店草草地吃了碗米粉,便沿黃甲鋪大橋北行觀察動靜去了。
供銷社生資倉庫位於小溪左岸緩坡,周圍農舍相距50米左右,四周有3米的圍牆與外麵隔絕。
平日有一保管值班,保管喜歡打鬥片,幾乎每場必到。這些,章生已揣摩透徹。
離醫院不遠的一家旅店客房裏,雲紅小姐正和穿地風親熱。這穿地風本來不太親近女性,他認為女人是水性楊花,眠花宿柳容易出事。可今天不一樣,他瞧準那女人是她祖父是名老中醫,接近醫院有條件。於是假戲真做,認準了這個風騷女人雲紅。
雲紅姓黃,14歲下海,放縱淫蕩,皮風瘙癢骨頭輕,20歲便2次被公安機關收容,1次送勞教。送勞教那年,她和7個男人一床鬼混,淫男狗女便送了她一個綽號:“鳳頭大姐。”打從公安機關出來,身名大振,目前雖已徐娘半老,風姿卻不減當年。
穿地風年少氣盛,彎眉俊眼,肌腱發達,一白壓千羞,幾句客套話便把雲紅給征服了。此時雲紅正躺在穿地風懷裏,粉臉微紅。
“你想什麼嘛?”黃雲紅嗲聲奶氣地問。
“我在想”穿地風把話打住,不著急把話挑明,他等雲紅的反映。
“到底想什麼嘛!”雲紅撒嬌往懷裏擠了擠。
“我想你”沒等穿地風把話說完,雲紅把話接過去了:“我不在這兒嗎?”
“想你幫忙!”穿地風一側身坐了起來。
“我!”黃雲紅先是一怔,也坐了起來。繼而柳眉一豎:“什麼條件!”
穿地風哈哈一笑:“當然不能虧待了你!”他知道遇到這樣的女人要格外小心。
“條件嘛,現在給你500元現鈔,事成後再給你加500,怎麼樣?”穿地風慫恿說。
“嗯,那還差不多。不知道你要姑奶奶幹什麼。”雲紅急著問。
“當然不是要你練床上功夫。”穿地風打諢說。
黃雲紅腳一蹬,“還想占姑奶奶的便宜,那是大兵的蚊帳——沒門。”
“沒心情跟你扯淡,我是叫你去拿鑰匙。”穿地風一本正經地說。
“誰的鑰匙?”雲紅掂量著問。
“醫院庫房的!”穿地風臉色鐵青。
“我怕!”黃雲紅脫口而去。
“怕什麼!”穿地風追問。
“那是偷哇!”黃雲紅接著說。
“誰不曉得你鳳頭大姐的本事,三進三去,公安局有你的芳名,給‘鉗工’(扒竊)望風,給‘搬工’(偷竊)遞信,這爺們也有所耳聞,況且你剛才與爺們做的好事,你要的條件,也都進了這裏。”說完,穿地風把床頭枕旁置放的微型錄音機一揚。
“不幫忙也沒關係,事發了到時我去頭掐尾,我看你鳳頭大姐有多能耐!”穿地風火上加油。
黃雲紅臉由紅轉青:“你,流氓!”
“沒關係,阿飛,流氓天生一對。”穿地風哈哈大笑,雲紅無力地癱軟下來。
一分鍾,二分鍾,三分鍾過去了,客房靜了下來。
突然一聲母狼似的嚎叫,黃雲紅跳下床向外奔去,穿地風一把將黃雲紅拉了轉來。
“啪!”的一聲脆響,“你瘋了!”鮮血從黃雲紅嘴角溢了出來。穿地風掏出手帕為雲紅擦去血跡,雲紅倒在穿地風懷裏嗚咽起來。
“不要那麼熊!”懾於穿地風的淫威,雲紅止住了哭聲。穿地風附耳黃雲紅,隻需如此如此。聽著聽著,黃雲紅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