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述成員外,有沒有跟其他人接觸過?”大老李接著提問。
“有的,如臨沅九溪的癩蛤蟆尹同桂,馬鬃嶺的花癩子,慈利縣的二結巴等。”婁阿鼠抬頭望了望大老李。
“小蘇溪出事後,你去了哪裏?”羅剛接著問。
“拖拉機出事後,當時我什麼也不知道了。後來我被冰冷的河風凍醒,夜靜得很,一條黑影向我走來,我大氣沒敢出一聲。後來才知道是章生抱的李警官。
河溝恢複平靜後,我才壯起膽伸胳膊,還好,沒受大傷。我起來搜索,沒發現會稽公。到拖拉機右側,見有一個人側臥在那裏。我用腳一探,那個人就翻了過來,我估計是司機。我當時以為他死了,嚇了一跳。我趁著月光,一個人溜回了漆河鎮。在老九的迎春酒家睡了兩晚。
第三天傍晚,穿地風也到了店裏,他偷了很多藥材。接著我陪老三去了趟沅陵,把藥品給銷了。
返回途經黃婆店時遇到了老幺。楊飛告訴我,說大哥講的在漆河鎮不能碰頭了,有公安掉線。要我們化整為零,減小目標。接著我就和穿地風分手,我去了臨澧縣。”婁阿鼠交代。
“穿地風去了哪裏?”大老李追問。
婁阿鼠眨了眨眼說:“他當時講去慈利火車站,也可能去沅陵麻伊伏鎮,具體就不清楚了。”
“繼續交代?”
“我選擇去臨澧,一是為了避避風,二是我有個繼父在臨澧農貿市場做小菜生意,有個去處。到臨澧後,我幫繼父看了幾回攤位。後來我就到各單位轉悠,發現單位越大越好動手。於是我返回臨沅、石門,尋了幾個昔日的朋友,到臨澧縣城大鬧一場。好像李向陽進城一樣,我們5個人4次光顧7家縣直單位,盜竊名優自行車25輛,摩托、三輪車各1部。要不是你們攔截,我們的漏子還要捅大。”
“你就不怕受到法律製裁嗎?”羅剛直接說。
“製裁個屁!羅警官,不瞞你說,我們也經常看報,掌握那個什麼信息。前一段法製報上批評地方保護主義,講經費、警力不足,這對我們是一劑良藥。我們在臨澧偷了東西,中間隔個石門,把髒銷到臨沅,這叫炮打隔山。”說完,婁阿鼠得意起來。
“你這不栽了嗎?犯罪是危害社會的、觸犯刑律的,應受刑法處罰的行為。你年紀輕輕,受害不淺。先靜下心來,認真反思,爭取徹底交代自己的犯罪行為,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婁阿鼠回答。
陳平過來,把婁阿鼠帶了下去。
“大老李,”羅剛顯然十分興奮,“這婁阿鼠幫了我們的大忙。”
“這是一個組織嚴密,窮凶極惡的犯罪團夥。手段毒辣,作案利索,對社會危害極大。”大老李可沒那份輕鬆感。“等鐵鷹回來,咱們研究一個完整的方案,還要爭取邊界各縣市的支持。”
“老李說的是,這婁阿鼠被抓,郭述、侯七溜掉,郭、侯雖不是該團夥主要成員,但轉播信息倒是很有可能的。”羅剛一旁說道。
“還有一點,黑頭鯊在哪,四大金剛在哪,我們還沒有確切消息。”大老李補充說。
兩位戰友陷入了沉思。
“小羅,聽說你逮了一隻鼠。”鐵鷹大老遠就打起招呼,他從縣公安局開會回來。
“消息真靈啊,是婁阿鼠,黑頭鯊重大盜竊團夥的十二弟。”羅剛說道。
“哪個黑頭鯊?”鐵鷹接著問。
“就是那個黑老鴉成昊鴰,昨天婁阿鼠交待的。對了,到辦公室去,我向您彙報情況。”兩人來到辦公室。
羅剛扼要地將抓獲和訊問婁阿鼠的情況作了彙報,完了激動地說:“這是一群害人之馬,一天不打擊,群眾一天不得安寧!所長,縣公安局有新指示是嗎?”
“以我為主,開始收網。羅剛,你去安排一下對婁阿鼠的警戒,不可麻痹大意。然後通知全所公安幹警和聯防隊員到值班室開會。我先跟黨委負責同誌彙報一下。”羅剛答應聲就走了。
值班室,鐵鷹巡視戰友,二個多月的跟蹤摸底,付出了血的代價,大老李、姚華負傷,羅剛重感引起支氣管發炎,就連年輕力壯的陳平、小肖也眼窩深陷,患了職業警察病——疲勞過度症。鐵鷹深情地說:“同誌們辛苦啦!”大老李會心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鐵鷹比他們並不輕鬆,40多歲便綴滿了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