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鷹打出這張牌,也是急中生智。考慮柳月剛受過特訓,又從小習武,有很強的素質和應變能力;其次是柳月剛來乍到,職業身份除了局裏少數幾個領導知道外,社會上還沒傳開;這三呢,柳月屬年輕女性,她的舉動一般情況下,不會引人注意。更巧的是,柳月居住的老家正是黑頭鯊企圖落腳的地方,鐵鷹大膽的想法得到了公安局主管領導的支持。
轉眼到了榴火舒丹、池塘吐綠的季節。
重峰疊巒的五雷山脈,往南瀟灑地一擺,便勾勒出許多峽穀溝澗,生出許多優美的畫來。
一彎清溪,曲折索紆,往南20裏,便流到了木籠寨下,平緩了起來。在東西不到300米狹長穀帶,住著40多戶土著村民,他們是山的孩子,祖祖輩輩以大山為榮。
離木籠寨不遠,有一伴月潭,水光天色,一清見底,兩岸奇峰倒影,臨潭石泉懸瀉,泉聲竹裏,漂來陣陣清香。更有不知名的魚兒,在潭底卵石中嬉戲,給伴月潭增添了無限生機。
響午,透過陣陣熱浪,柳月隻身來到伴月潭。這裏,她並不陌生,是兒時夥伴玩耍的地方。隨著年齡的增長,夥伴們仍對處天賜良潭情有獨鍾。
柳月走近伴月潭,環顧四周,利索地脫掉衣服,除了一件紅兜兜外,幾乎一絲不掛。這是野外,柳月也確實夠前衛的。她輕舒雙臂,躍入水中,潭中濺起點點水花,潭壁蕩出咯咯地回聲,與波動的奇峰倒影相映成趣。
烈陽在這裏成了陪襯,清涼的潭水與炎陽的輻射使水溫恰到好處。
柳月似一條美人魚,在碧綠的潭水中縱橫自如。遠遠望去,碧波叢中一點紅,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山也靜了,竹也靜了,花也醉了。
緩坡上過來一位“畫家”,他是從飛來峰寫生下來的。接近伴月潭,一聲水響,把畫家的目光牽了過去。那是怎樣的一幅美景嗬,碧綠的潭水,蔚藍的天,奇峰倒影,鳥聲輕唱,一位身段絕美的姑娘嬉戲於碧波中,那不是一幅絕美的野浴圖嗎,“畫家”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迅速放下寫生板,專心致致地描了起來。
“哞!”山頗上突的冒出幾頭黃牛,後麵站著揚鞭驅趕的青年槐根。柳月聽慣了山裏的牛叫,仍頑皮地在水中暢遊。
“啪!”的一聲脆響,“畫家”冷不防被人賞了一掌,畫板從手中跌落,紅色顏料濺落畫紙上。
“你怎麼打人?”“畫家”憤怒了。
“哪裏來的野種,竟敢偷看柳妹洗澡!”說著又是一拳,“畫家”站立不穩,咕嚕嚕滾去10多米。槐根趕上,飛起一腳,踢得“畫家”眼冒金星。
“畫家”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擦掉嘴角溢出的血,“你這人怎麼不講理!”
“跟你講理,那是對牛彈琴!”槐根沉腰斂腹,輕輕將“畫家”提起,三兩點跳,便到了伴月潭邊。
叫罵聲已驚動了柳月:“槐根哥,你怎麼打人嘛!”
“柳妹,你不知道這是條色狼!”槐根狠狠地說。
“可他沒對我怎麼樣。”柳月一旁說道。
“我今天就叫他現原形!”槐根帶著股醋勁向“畫家”狠狠地鏟去。
“不許打人!”柳月唰地一聲從潭中躍起,一陣風卷來,將槐根推倒。
“柳妹,你!”槐根倒在卵石上,驚詫地說。
柳月這才意思到自己毫無保留地裸露兩個男人麵前,臉一熱,忽地翻入水中。“
畫家”癡癡地望著,竟忘了眼前的威脅。
槐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畫家”,“你還不跟我滾!”
“畫家”驚魂未定,慌忙拾起滾落的畫板,被槐根一腳踩上,說:“這玩意兒是惹禍的根,你就省省吧!”“畫家”無賴,望了伴月潭一眼,埋頭走了。
槐根有他自己的小九九。他和柳月一起長大,柳月是這山寨出名的標致人兒。他和柳月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隨著年齡長大,柳月卻越來越野,總愛趕個什麼時髦,偶爾一招標新立異,把個山寨弄得紛紛揚揚。
她是山寨唯一習武的女子。當年追隨孫中山的三叔公,既是木籠寨的族長,又是柳月的恩師。有著這層關係,一些青春少年有些想法,也隻能敬而遠之了。
槐根拾起畫板,立刻兩眼直了。畫麵上柳月嬉戲於伴月潭中,兩岸青山倒影,水流如碧,晴嵐飛動,山聳青螺,花草如燃。令人叫絕的是被槐根震落的話筆,從畫麵上滾過,一條彩虹躍然紙上,恰到好處。
槐根醋意消了一半,他不得不佩服“畫家”的功力。槐根見“畫家”走遠,對著伴月潭喊了一聲:“我走了!”柳月頭也不回,槐根討個沒趣,趕著牛忽悠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