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看了一眼程洛的表情，滿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裝模作樣的挺了挺身板。這丫頭總算對他有點好臉色了，看來也是被自己的本事給折服了，不錯不錯。
“誒，讓讓，別擋著顧客了。”
女孩清麗的嗓音在身邊響起，君衡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丫頭！一點都不懂得尊重老人的麼！他剛剛還給她擋了一個大麻煩……
君衡委屈的皺了皺眉，還是程岷山在一邊，大掌一拍，程洛疼得齜牙咧嘴，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小洛，大爺剛把你大伯唬走，你怎麼說話呢！”教訓完自家丫頭，程岷山連忙上前拉著君衡的手，坐到了一邊的小板凳上。
“這位大爺，剛聽你說靈山？”
“哦，小老兒我住山上。”君衡還記掛著自己的芒草呢，趁小丫頭不注意，立馬從攤子上拿了把笤帚，仔仔細細的開始打量了。
程岷山見君衡滿眼放光的模樣，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這大爺似乎對自家的笤帚情有獨鍾的樣子，“大爺，你要是喜歡，我送幾把給你？”
一聽到送，君衡立馬站了起來，笑得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好啊好啊……送……”
“爸！”
程洛不淡定了，這好不容易有個客戶，父親怎麼能就直接送人呢，要送送一把也就夠了，還送幾把！不能怪她太小家子氣，實在是，家裏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啊！
程洛眼睛很毒。
她看得出來，這老頭喜歡的並不是笤帚，而是那些芒草，之前沒看出來，但是聯想到他神醫的身份，想必能讓他雙眼放光，必然是看到上好的藥材或者是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才對。這一想，便對自家的芒草存了護犢子的心態。
“你！”
君衡擠鼻子弄眼的，恨不得堵上這丫頭得理不饒人的嘴。
最終，還是在程岷山的再三勸說下，程洛才同意送給了君衡兩把笤帚。君衡正要走，想到這芒草的來源，連忙拉住了正要收攤的程岷山，“程當家的，你這芒草……”
程洛正尖著耳朵聽呢，暗暗腹誹了下，這老頭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節奏麼，看父親就快吐露真言了，連忙嘴快的回了一句，“靈山上的。”
程岷山本要說是自家小院的，看程洛回話了，也就沒說什麼，那叢芒草確實是從靈山上采下來的，不過似乎和漫山遍野的芒草品種不太一樣，表麵看沒啥不同，就那紮土的根係，是少見的黃色。
很難培育，從山上移植下來之後，十幾年了，才成活了大概四五叢。
君衡猶疑的扒了扒頭發，想著自己也在靈山上住了好幾年了，都快把靈山翻遍了，也沒見著過這種芒草，百思不得其解，想著也許是自己錯過了，回頭還得再找找。
小插曲都過去了，程洛望著君衡走遠的身影，心中的陰霾逐漸加深。
這一世，有了這老頭這樣一個意外，所以程君路未能對父親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想到前世父親重傷奄奄一息的樣子，程洛的心還是緊了緊。
程君路，最好不要再使什麼幺蛾子，否則……前世父親承受的痛，她勢必要他千百倍的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