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受不了狗娃子在一旁唱反調,不悅地嗤聲道:“你若再敢阻攔,我立即換人!公主長得貌美如花,相信在場的男人都恨不得嚐嚐金枝玉葉的味道。”
“薛大人可知道,就憑你剛才的出言不遜,本公主就可以治你的罪!”玉兒終於收起了臉上的天真和單純,目光中寫滿淩厲。
“你有這個本事?”薛父顯然犯了一個常人都容易犯的毛病,那就是‘輕敵’。或許他認為,對於一個小女子,根本用不著太謹慎。
“你覺得呢?”玉兒反問過去,聲音雖輕,話音中的威力卻絲毫不減。
薛父被玉兒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給擾亂了心境。他發現,在她的臉上竟然有著太子時常露出的慵懶表情。那是類似於猛獸即將蘇醒時的慵懶,好比暴風雨前的寧靜。
過了好一會兒,薛父才將內心的震蕩平複,趕緊為自己打氣:怕什麼?他是久經官場洗禮,整日與眾位公卿官相明爭暗鬥的陰謀家。他難道還怕一個黃毛丫頭?他吃的鹽可比她吃的米還多!
薛父收起剛剛一閃而逝的慌亂,臉上露出一貫的陰險,張口便對玉兒道:“其實我挺欣賞你的。隻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隻能成為老夫的敵人。既然是敵人,老夫就自然會不折手段,隻為達到目的。”
“我不知道該說你狂妄自大,還是該說你自不量力?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玉兒嘲弄地道。
玉兒的臉上越平靜,薛父的臉上就越焦急。薛父認為,一朵在溫室中長大的嬌嫩花朵不應該表現得這樣冷靜和不懼危險!她為何能這樣鎮定自若?她的笑顏以對讓他的腦中忽然少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他會敗在她的手上!
雖然那個念頭轉瞬即逝,但還是對薛父的情緒造成了一定的衝擊。他會敗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裏嗎?不,絕對不可能!他不會允許自己向一個小丫頭低頭認罪!
在進行了長時間的自我心裏暗示之後,薛父終於恢複了元氣,不屑地對玉兒道:“難道公主還有脫身之計?”
經過一番觀察,玉兒發現薛父其實是個很為妄自尊大的男人。從他的話語和舉止中透露著強烈的自負。那麼,她是否能夠以此為突破口?
“薛大人不相信本公主的手段?我們對陣幾局如何?”她用著尋常富家千金的那份兒驕傲和傲視萬物的倔強對他說道。她猜測,自認手段高超的薛父一定喜歡與高手過招,所以她要表現得強悍和不懼。她越高傲,他的鬥誌就越容易激發出來。
薛父果然被激起了鬥誌。他想證實一下外人口中的小惡魔會有怎樣的招數?他道:“公主想跟我鬥什麼?是鬥文,還是鬥武?
“薛大人還會武?”玉兒滿口驚訝。很少聽說文官習武的,她還真沒料到薛父竟是個全能型人才呐。
“哼!”薛父從鼻孔裏哼出一團氣流。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以公主現在的處境,我何必花費心思跟你鬥智鬥勇?”
薛父雖然已經被挑起了鬥誌,卻仍舊抱著一絲理智。畢竟嘛,久在官場浸泡,他自然不會與尋常人一樣莽撞衝動。
玉兒掃了一眼被狗娃子打落地上的那包藥,果斷幹脆地道:“不論輸贏,你隻要能跟我過上十招,我當即自個兒把那包藥給吞了。”
薛父一聽,這有何難?即使他覺得沒有必要跟玉兒對峙,但在眾多護衛麵前,他不能失了威嚴。他不能讓護衛們覺得他連跟一個黃毛丫頭對峙的勇氣都沒有。
“公主若能從我手中逃脫,我自願把頭割下來給您當板凳坐!”薛父好狂妄的口氣!他對自己有著百分之兩百的把握呢。
“有這麼多護衛做後盾,薛大人果然信心百倍。”玉兒不著邊際地設法消減薛父的勢力。俗話說閻王好鬥,小鬼兒難纏,她得先將這些小鬼兒支開再說。
薛父伸手一揮,大聲道:“所有人都退下!”
狗娃子急得腔調都變了,衝口便對對玉兒道:“玉兒,你瘋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把少主拉下去!”薛父不想讓狗娃子在場咋咋呼呼,當即命人將狗娃子押出去。
狗娃子一邊掙紮,一邊喊道:“玉兒,你這是在與虎謀皮,你知不知道!”
“你認為公主不跟老夫鬥上幾個回合,她就能全身而退嗎?”薛父嗤笑著狗娃子的懦弱。不敢迎戰,那就隻能等著規規矩矩地被人控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