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臉上掛滿微笑,聲音更是柔得可以化出水來:“那麼玉兒答應瑾哥哥了?”
“嗯……啊?”她無意識地點頭晃腦,已經被瑾的溫柔嗓音給徹底迷惑住了。
“你這‘嗯’和‘啊’是何意?是不是表示答應瑾哥哥了?”瑾繼續誘惑放下屠刀變成小綿羊的她。
當瑾帶著蠱惑力量的嗓音再次傳入玉兒耳中時,她終於明白了,瑾哥哥今兒就是故意來套她話的。他在轎子裏說了一大拖拉庫的話,該不是為了接下裏的宴會做準備吧?否則他幹什麼一上了轎子就口不停歇的一直說,一直說,似乎一定要搞得她點頭他才甘心。
“瑾哥哥,還沒到後花園嗎?今天走了好久哦。”她一掃剛才害羞的表情,口氣重新變得輕快活潑,仿佛剛才的一切根本不曾發生一樣,隻有那仍舊還染上淡淡紅霞的臉蛋兒和兩側通紅的耳垂可以證明她方才小鹿亂撞過。
瑾發現玉兒又在轉移話題,這次他可不能讓她那麼容易就將事情給趟過去。
“平日裏讓你胡攪蠻纏倒也罷了。今兒瑾哥哥一心一意,認認真真地與你交心,你就這樣敷衍瑾哥哥?”他略微生氣地道,不過嗓音沒有因為生氣而高昂,相反卻顯得消極、鬱悶、低沉。
玉兒被瑾話趕話給逼到了絕路,任憑她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可以用以回答瑾的話。
“我之前同你說過,父皇和柏陽國主對和親的提議,你可還記得?”瑾緊張兮兮地道。
當然記得!不僅記得,她的印象還非常的深刻。想想那日在城門口的陣勢,再加上回宮後鹿歌與瑾的關注程度,這些時刻都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記得,而且鹿兒對瑾哥哥似乎也一往情深。”她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稀鬆平常。
瑾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他仿佛是對玉兒剛才那一句話有了意見,遂將臉繃得很緊,臉色十分難看。
玉兒不著邊際的望了望瑾,發現他的薄唇又習慣性的抿緊成了一條略帶弧度的完美線條。哎,她剛才是不是又說錯了話?
“甭管別人對我什麼心思,我對她沒興趣。玉兒的本意該不是想讓瑾哥哥聽從父皇的安排,娶一個我對之並沒感覺的女人?原先我已告訴過你,柏陽國公主一進宮,父皇便要將和親一事提出來。玉兒向來有自己的主張,難道就不覺得瑾哥哥也應該有自己的主見嗎?”他語帶受傷地道。
“瑾哥哥的意思是,你對鹿兒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但是心裏卻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雀躍了。
他皺了皺眉頭,肯定地道:“瑾哥哥的心中隻有玉兒。然而,如今我尚未納妃,站在父皇的立場來看,他是沒有理由拒絕柏陽國主提議的。如果玉兒這次不出手,我勢必得娶鹿歌,這與我的心意相差甚遠,更會讓我一生都失去愛情。瑾哥哥也有追求完美愛情的權利,對麼?”
她點點頭,不禁在心裏同情起瑾哥哥來。瑾哥哥血統高貴,文武全能,精通謀略,他是何等的心高氣傲?就是這樣一個自傲的男人,他居然要違心地去娶一個根本沒有半點感情的太子妃!雖然鹿歌是個乖巧、熱情的女子,但瑾哥哥無意於她,這實在也不該勉強吧?
“瑾哥哥要玉兒做什麼?”她很是幹脆地道。
“瑾哥哥知道玉兒的手段。隻要你出手,父皇和柏陽國主逼婚的戲碼就不會出現在瑾哥哥的眼前。你能幫瑾哥哥這個忙麼?”想不到他的表情裏也會有‘求助’兩個字出現。
玉兒隱隱地發覺有點兒不對。瑾哥哥武藝絕倫,頭腦靈活,他應該不隻這麼一個法子推掉鹿歌吧?不過他說得合情合理,實在也讓她找不到破綻。
玉兒欣然同意:“瑾哥哥讓讓玉兒幫什麼忙,盡管說吧。”
“稍後我們一進宴會現場,瑾哥哥會宣布要納玉兒為太子妃。到時玉兒可不能再跟瑾哥哥唱反調。要配合我,知道嗎?”瑾一本正經地道。
“太子妃?不!不!這個謊言太大了,很容易被父皇拆穿的。”玉兒驚恐未定地道。她的當然不是怕父皇怪罪,而是因為那“太子妃”三個字分量太重。
瑾被玉兒一口回絕,使得他臉上的陽光驟散,濃濃的失望情愫浮上那雙黝黑的眸子。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內,兩人都沒有說話。
“瑾哥哥,要不然我去父皇那兒替你說情,讓他別把鹿兒塞給你?”她輕聲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