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玉兒突然難受的悶哼一聲,接著五官擰成一團,臉色還微微發白。
“玉兒,哪裏不舒服?”他的心狂跳不止,越發不安了。難道是他剛才說話太大聲嚇著她了?都說孕婦是最脆弱的,他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瑾……啊……”玉兒想要說話,奈何一陣強烈的疼痛生生淹沒了她的話語。
“玉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瑾哥哥!來人!傳太醫!速傳太醫!”他使勁兒地咆哮,用盡所有力氣將音量提到最大,卻還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隻聽到耳中嗡嗡地亂響一通。
玉兒不想瑾為她擔心,忍著痛楚,用盡可能清晰的語調告訴他:“瑾哥哥別擔心,快、快帶玉兒回房。”
“玉兒,你哪兒不舒服?是肚子嗎?啊?”他手足無措,急得滿頭飆汗。
玉兒臉色已經慘白,聲音愈發虛弱:“要、要出來……”
“什麼?什麼要出來?”瑾一慌,腦袋開始當機。
秋月和霜雪在一旁幹著急,也顧不得主仆有別,忙提醒瑾:“太子殿下,恐怕小皇孫要出世了。”
出世?太醫不說還有幾天麼!為何會提前降世?
不由分說,他抱起她便往內宮而去。
按理,女人生產,男人是不得靠近的。更何況依照太子瑾現在火焦火燎的情緒來看,他若進去,裏麵的太醫們還能正常工作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霜雪張開手臂,直接攔住了瑾的去路。
事到如今,在場諸人之中,能攔住瑾的人,也隻有秋月和霜雪二人了。她們是玉兒清醒之前當著瑾的麵親口指定的,專門用來阻止瑾擾亂產房的人選。
看到秋月和霜雪出現在眼前,瑾的腦中立即浮現出玉兒用著虛弱的口氣叮囑她們看住他的那一幕,遂泄氣地將雙腳停在了門口。他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些,一個勁兒的在門外轉著圈圈,告訴自己不要魯莽,警戒自己一定要冷靜。既然玉兒讓他在門外等,那他就暫且在門外等吧!
然而,一顆心早就飛進了產房內的瑾,他如何能在外麵傻站著、幹著急?裏麵一浪高過一浪的喊聲,撕心裂肺,揪得他的心一上一下,跳的厲害。那種恍如窒息般的心痛讓他終於等不下去了。
“閃開!誰敢再攔本殿,本殿定叫他人頭落地!”他急紅了一雙鷹目,兩隻拳頭捏得咯咯直響。
門口把守的一幹丫鬟婆子根本拿他沒轍,就連秋月和霜雪都膽怯於他的氣勢而都有了鬆口的跡象。眼看,他就要強行闖入,皇後的及時趕到才讓局麵得到了控製。
“站住!”
皇後威儀十足、措辭嚴厲的話語,如同在瑾此時火氣旺盛的腦門上澆下一桶冰水,驚得他一陣戰栗。
他反射性地停住腳,機械性地轉過頭:“母後,您來了。”
“你都是要當爹的人了,做事怎麼如此魯莽!你平素的冷靜自持都跑到哪裏去了?”皇後話語愈發嚴厲起來。話說,知子莫若母,她是最了解瑾的人,自然懂得如何去替他找回理智。現在的他,用勸是根本沒有效果的,隻能用敲!
“母後,玉兒她需要我!我要進去給她力量。”他急了,口氣很衝。為何在場的人個個都要阻止他進去看玉兒?
“胡鬧!你個大男人進去能幹什麼?女人生孩子你懂多少?現在玉兒是該聽禦醫們的,還是該聽你的?你去湊什麼熱鬧?你若在這裏呆不下,就回書房去,省得在這霍亂人心!”皇後嚴厲起來,的確有著一國之母的風範,威儀、強勢!
要說尋常,他哪裏會因為別人的阻止而卻步?然,當下他也是手足無措、心慌意亂,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玉兒那一聲聲慘烈的叫喊早已麻痹了他的神誌,他現在是什麼主意也想不出來!見母後前來,他如見救星,遂將全部的希望寄托於她身上。
“母後,這都兩個時辰了,孩子還沒生出來,您叫兒臣如何不著急!”他急得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這種狼狽的樣子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皇後見自己兒子這般擔驚受怕,其實她心裏也怪不忍的。不過響鼓還用重錘,該狠的時候,還得狠,否則哪裏能製服這個桀驁不馴的兒子?她現在若敢說半句軟話,估計瑾就得無法無天的真闖產房了。
“生孩子哪那麼快?兩個時辰還早得很!當初母後生你的時候,那可足足折騰了一整天。你別在這礙事,速回書房,替玉兒誦經念佛去!”皇後急於支開瑾。瑾在這裏直嚷嚷,嚷得她這個過來人都開始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