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飛膽小,還沒等高峰去四隊潛伏,他在所裏就自首了。
本來隻是查酒駕,張一飛以為是自己東窗事發,被警察給抓進了派出所裏。
張一飛對自己的所做所為,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都倒幹淨了。
“警官,你可別對我動刑啊,我可受不了那個痛苦,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受不得半點痛,就是牙痛一下,我都受不了。”
張一飛怕牙痛,其實大家都怕牙痛,牙痛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
牙痛與受刑有區別,每個人受不了牙痛,但是受刑有可能咬緊牙關就挺過去,那些革命先烈就是咬緊牙關挺過去的。
“張一飛,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警察一拍桌子,這家夥早就清醒了,渾身都哆嗦,兩條腿都顫抖得停不下來。
“警察同誌,我知道自己犯法了,我也知道自己早晚有這一天,我就等著這一天呢。
警察同誌,你可別對我動刑,我真怕痛,你就是拍一下桌子,我都害怕得不行,我坦白從寬,我抗拒從嚴。”
張一飛嚇成這樣,把問他話的警察都弄得不明所以,警察隻是查酒駕,手裏還拿著酒精檢測儀,要往張一飛的嘴巴裏塞,張一飛就更加緊張了。
“警察同誌,我招,我全部都招,千萬別對我用刑啊。
警察同誌,我是貪了不少,就比如這噸裝袋,我就貪了不少,本來一車就隻能裝500條,我就讓廠家多開150條。
警察同誌,還有其他方麵的收料,我也是動了手腳,比如送石料,我幾乎都不去量方,隨便供應商怎麼送,我也讓他們多給我開幾車。
警察同誌,還有送水泥,我跟分包隊伍收料人員勾結在一起,明明是送五車水泥,我們就從中多開一車水泥的量。
同時我還跟司機們勾結在一起,一車水泥卸掉三分之二,就讓司機開走,然後從中收一點錢。”
“張一飛,你張嘴,你把嘴巴張開,我們是要測你的……”
其實,警察的意思是要測他的酒精度,這幾個警察對這家夥什麼多開水泥,多開噸裝袋不太感興趣。
沒想到,張一飛就更加害怕了,撲通就跪倒在警察麵前,哇哇地哀號起來。
“警察同誌,我張一飛所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一句是假話,你們用不著測謊儀。
警察同誌,我還沒跟你坦白完,隻要是材料,我都要從中賺取點好處費,也要從中做一些手腳。
警察同誌,就這麼說吧,我張一飛在四隊當材料主管以來,我可是沒少賺錢,大概賺了有十萬塊錢之多,隻會多不會少。”
張一飛說到這,警察也不再查他酒駕了,這家夥的問題比酒駕還嚴重,他可是經濟問題。
所裏的警察,給女警王曉月打了電話,將張一飛交代的事告訴了她。
王曉月把這事告訴高峰,高峰覺得這是個意外,也省了自己不少的力氣,本來還打算打入四隊去查查張一飛,沒想到這家夥就吐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高峰對王曉月有一個請求,希望將張一飛放出來,女警王曉月當時就不幹了。
這可是違法的事,張一飛涉嫌酒駕,造成的影響也很大,那必須按法規來辦,至少要關拘留所進行教育,何況他現在不僅是酒駕的問題,他牽涉到了經濟問題,那必須進一步審訊,他現在就是經濟犯罪了。
高峰告訴王曉月,張一飛酒駕是沒錯,我也不是不讓他受教育,隻是近段時間不讓他受到教育,也不是讓他逃之夭夭,我必須先利用張一飛,來套更大的魚。
高峰所說的大魚,那就是牛奮鬥,物資部的老大,張一飛不幹淨,這牛奮鬥那肯定不幹淨。
而且,高峰考慮到,土樓鎮物資人員龐大,二三十號收料人員,就張一飛都能涉及十萬的經濟問題,那還有其他人呢,如果出現五六個張一飛,或者更多的話,那可不是小問題。
為了釣大魚,張一飛不能先關進來,他就是一個魚餌,如果現在把他關起來,那勢必會引起牛奮鬥的警覺,還有其他收料人員的警覺。
張一飛放出來,可以穩定軍心,再慢慢順藤摸瓜,引出其他人,還有牛奮鬥這條大魚。
高峰告訴王曉月,你們警方也喜歡放長線釣大魚,最後才收網,來一個一網打盡,這對你王曉月來說,那也是立功的大好時機。
“去球吧,高峰,我才不想什麼立功大好時機,我隻想天天膩著你,我隻想你天天背著我上下曉月山,你也隻是一個小材料員,並非什麼臥底一樣,沒必要這麼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