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在女人嘴裏有很多種涵義，太多的時候如果真的灰溜溜離開，她會記恨你一輩子。
黃玉米當然沒有離開，除了調戲女人的臉皮夠厚，還知道夏翠蓮確實不願意自己走。就衝著摸了人家一遍的份子上，也要幫一下忙。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黃玉米也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會看好一個傻子。
和黃玉米同樣好奇的還有許多，臨近中午的時候，男人們在村頭村長家的雜貨店門口一邊聊天一邊觀望著，姑娘和小媳婦們幹脆借口到夏翠蓮家串門，一時院子裏聚集了十幾個女人，一邊等待一邊輕聲談笑著。
黃玉米還在教夏天各種細節，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夏天的智力全村都知道，不用避諱其他人。
夏翠蓮拿出一些糖果瓜子塞給那些姑娘小媳婦們，相親這種事，免不了別人圍觀和指指點點，有時間站在旁邊無意中的一句話就能把一樁大好i的婚事毀了。
給點好吃，吃人家的嘴短，即使有點什麼，也就不好意思多議論。
“記住了嗎，這個是你好，這個是請坐。”大梨樹下的水井邊，黃玉米做著手勢，夏天認真得像剛入學的學生，不斷點頭。
“夏天好聰明，自己再想一想，記住了。”黃玉米也學著夏翠蓮誇讚一下。
兩個小媳婦到水井邊打水洗手，黃玉米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位，立即笑著打招呼：“你叫席春霞吧。”
“嗯。”席春霞臉色微微紅了紅，沒有多說，臉上卻露出等待下文的意思，
“我和二愣子是好朋友，他經常提到你。”黃玉米隨口說著，同時觀察席春霞的神情。
“他說什麼？”席春霞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絲緊張。
“他說、、、、、、”黃玉米故意拉長聲音，席春霞的眼睛忽然瞪得大了一些，手微微攥緊。
“他說你很能幹，又聰明。”黃玉米眯眼笑了笑，差不多了，這小媳婦一看就有情況。
“哪有。”席春霞放鬆下來，靦腆地笑了笑。
“我們走，別理他。”旁邊的小媳婦忽然拉了一把席春霞。
“這位是、、、、、、”黃玉米打量著另外一個女人，年紀和席春霞差不多，人比席春霞飽滿，皮膚很水嫩。眼睛大而明亮，柳葉眉也很好看，頭發在腦後攏成一束，鵝蛋型臉，嘴唇微薄，是看起來能說會講的那種。
“林姍姍，我隔壁的。”席春霞輕聲介紹。
“想起來了，和你一天過門的那個。”
黃玉米一陣恍然，這兩個小媳婦過門那天還鬧了個全村轟動。
在鄉下，有個沒什麼根據的說法，同一天娶媳婦，誰家先進門誰家旺盛。尤其是靠得近的人家，更是講究。
林姍姍和席春霞婆家這邊同是姓張，平時相處不錯，但那天娶媳婦的車子在狹窄的道路上擠在了一起，誰也不讓先，差點打起來，二愣子還特意招呼小夥伴替席春霞的婆家助陣。
黃玉米記得很清晰，兩家最後都沒有妥協，是新郎官各自背著自己的媳婦回家的，就那樣新郎之間還競爭，拚命跑，席春霞的老公體弱一點，一下子摔倒趴在地麵上。
這件事一時成為村裏的笑談。
“別理他。”林姍姍再次拉了拉席春霞：“我婆婆說他不是個好人。”
黃玉米原本就是打個招呼，沒想多說什麼，聽到林姍姍的話反而奇怪起來：“你等等，你家婆婆說我什麼？”
“你管不著。”林姍姍白了一眼黃玉米，一臉不屑。
“有膽子你就說出來。”黃玉米一臉誇張的鄙視，盯著林姍姍。
“我憑什麼不敢，難道還怕你。”激將法對於爭強好勝的女人很管用，林姍姍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胸，脫口而出：“她說你會勾搭姑娘小媳婦。”
黃玉米忽然愣了一下，自己打架鬥毆，抓魚摸蝦掏鳥窩，打彈弓殺狗甚至偷幾隻雞，在村裏聲名差點也不介意，但沒想到還有勾搭小媳婦的罪名，對於一個剛剛長大的男子來說，這頂帽子來得有點突然。算是榮耀呢還是恥辱，好像都不是。
見黃玉米微張著嘴，神色有點發僵，一臉意外。林姍姍露出得意的笑容，論嘴皮子，自己可沒輸過。繼續乘勝追擊地挑了挑柳葉眉，譏諷地笑著：“沒話說了吧。”
“有，有。”黃玉米可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尤其是在女人麵前，臉上浮起微笑：“我有話要說。”
“說什麼？”林姍姍一臉謹慎，狐疑地看著黃玉米。
“你過來一點。”黃玉米輕輕招手。
“你就這樣說。”林姍姍沒有上前，反而向後退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