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掛在天邊,光芒如水,照著靜寂的鄉村,恬靜自然,有風吹過,絲絲涼意。
黃玉米忽然覺得林姍姍緊張的樣子很可愛,沒有了那種爭鬥的囂張。一個小媳婦,夜深人靜,警惕地看著窗外。在她心裏應該是很害怕膽怯,這時候需要一個男人輕輕摟著她,安慰她。
可是,她的男人在百裏之外。
僵了一會,林姍姍忽然鬆一口氣,把擀麵棍放回床頭,活動一下有點硬的手指,重新躺回原處,繼續翻書,翻了幾分鍾,微微閉上眼,把書放到一邊。
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微微動著,臉上露出一絲笑,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
黃玉米靜靜看了一會,不知是月光清涼還是其他原因,忽然發現自己越過院牆時的那種興奮沒有了,心靜得沒有一絲熱烈的欲望。
女人有許多種,有的一個睡姿就能讓人熱血沸騰,有人一個媚眼能讓人躍躍欲試,有人一個回眸讓人魂思夢繞。
林姍姍很特殊,是那種在爭鬥中讓男人活力勃發,靜下來單純得讓男人心生憐愛,毫無欲念。
燈一直亮著,可能為了壯膽,許多女人害怕的時候都會如此。
黃玉米輕步離開窗口,深深呼吸幾口清冷的夜間空氣。他來這裏的一個目的是爭口氣,但總不至於登堂入室去強奸吧。
鐵老頭的故事很多,卻沒有采花的細節,或許是讓自己體會,也或許他就不是個采花賊。
走到院子的一角,那裏有一叢在外麵移來的野花,這是他的另一個目的,甚至比捉弄林姍姍還要重要。
這種植物的花淡黃色,鐵老頭描述得很清楚,叫鬧羊花,有點毒性,卻是配製特殊迷藥三花粉的重要原料。
天茄花,牡丹花,鬧羊花,是三味主要藥材,加上另外兩種中藥麻葉和茉莉花根。就是鐵老頭傳說中的迷魂香。
黃玉米當然沒有試過,其他幾種東西以前就隨意收集了很多,隻是這鬧羊花要等到春夏之交,還不多見,因為有毒,尤其是羊吃了會死亡,隻要見到就會被村民們連根拔除。
黃玉米拿出一個準備好的小紙袋,把鬧羊花摘下來收好,揣進懷裏。走到院牆邊,剛要離開,又轉回到窗戶前,抬手敲了幾下。
然後,黃玉米快速衝向院牆,很麻利地翻越而出。
房間內,林姍姍從夢中驚醒,一咕嚕下床站起來,握住擀麵棍。盯著窗戶看了一會,忽然發現自己房間的燈光亮著是個錯誤,把自己放在了亮出。急忙關了燈。
裏麵黑暗,外麵月色下倒是顯得明亮起來,林姍姍趴在窗戶上向外觀看,院子裏空蕩蕩的,悄無聲息。
第一次感覺到窗外有人,第二次是被敲窗聲音驚醒,難道都是幻覺,自己太緊張了?
可惡的黃玉米,竟然沒有來,讓自己白緊張了一個晚上。林姍姍扔下擀麵杖,氣呼呼地想著,是黃玉米膽小,還是別的原因,不會生病了吧。
也許,被狗咬了?但自己家附近也沒有狗,再說,黃玉米就是殺狗的祖宗,狗怎麼會咬到他。
黃玉米沒有依照他的話出現,林姍姍卻沒有任何勝利的開心,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失落,輾轉反側一直到天亮。
離開林姍姍家的院牆邊,黃玉米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夏翠蓮和二愣子的對話聲,語氣似乎很急,二愣子支支吾吾。
“你們巡邏難道不在一起,你剛才幹什麼去了。”夏翠蓮有點氣惱:“黃玉米到底去哪了?”
“我、、、、、、”二愣子不善於說謊,但也不至於告訴夏翠蓮剛才一心偷看席春霞洗澡,黃玉米去哪怎麼知道。
黃玉米望了望席春霞家的後窗,還好,已經熄燈,表演結束,沒有被夏翠蓮發現情況。
“找我幹嘛。”黃玉米一邊說話一邊走過去,還係著褲腰帶,一副尿急剛才方便的樣子。
“出事了。”夏翠蓮也無暇追問黃玉米幹什麼去了,伸手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快速把情況說了一遍。
“他摸你了沒有?”黃玉米輕聲問。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夏翠蓮焦急地跺了一下腳。
“誰和你開玩笑了。”黃玉米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摸了你,說明已經動心,男人動心就會做出許多事,比如把心思轉移到李如燕身上。”
“好像摸了,記不太清。”夏翠蓮聲音更低,不是害怕二愣子聽見,而是害羞。被黃玉米摸倒是不在乎,習慣了開玩笑,被別人摸除了王毅,還是第一次,而且是不情願地勾引男人。
“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黃玉米一邊思索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