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邱菊的臉上露出焦急,鼻尖上微微出汗。
驚動省報的記者,這個婁子可就捅大了,說不定自己的飯碗都保不了。服務員看起來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關鍵是放在哪,在這裏接觸大人物多,她們還是隱形公關的作用,肥得冒油,上次一位老板帶來一瓶法國香水,上千塊,據說滴上幾滴,男人就會像蝴蝶見了花,團團轉。
邱菊怎麼能不著急,急忙向那位中年記者解釋:“我沒有踢他,隻是想拿開腿,用力大了點。”
“性質差不多。”記者用詞很恰當,恰當得讓邱菊更加焦急。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到了近前,鵝蛋臉很圓潤,皮膚光潔,頭發黑亮盤起在腦後,柳眉杏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似乎與生俱來。
一身青色短裙職業裝,棕色小高跟鞋,襯托著修長緊致的小腿,整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幹淨,精煉。
“雪花姐。”冬梅湊過去,快速把情況說了一遍。
黃玉米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女人,看來就是張朋說的西門雪花,這裏的經理。看她不慌不亂的樣子,確實像個領導。
“我早就警告過你們,別因小失大,這點事鬧成這樣,你們也真夠可以的。”西門雪花低聲抱怨幾句,然後麵對黃玉米,聲音柔和:“不好意思,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已經為你們預先安排了房間,忘了告訴她們。”
不管怎樣,她先把事情攬過去,既有利於控製事態,又可以維護下屬。
“這位小兄弟,傷得怎麼樣?”西門雪花微微低頭,看著黃皮皮:“我們馬上安排你去醫院檢查,費用我們會支付,你放心,至於呂經理,我們也會處分,給你們一個答複。”
說完,西門雪花轉臉看著呂斌:“還愣著幹什麼,把車開過來。”
呂斌立即答應一聲,快步離開現場。
很隨意就把呂斌支走,西門雪花做得有條不紊,滴水不漏,黃玉米感覺有點被動,這樣下去情況要糟,黃皮皮的偽裝西門雪花顯然已經看出來,不動聲色比揭穿還要難應付。
黃皮皮瞄了一眼黃玉米,哭喪著臉,倒不是假裝,他是有點急,去醫院一檢查豈不露餡。
黃玉米則是把目光投向夏翠蓮。
看著三個人很默契的表演,李如燕和夏翠蓮一直在偷偷發笑,卻沒有阻止,別說黃玉米看邱菊等人不順眼,女人見到她們眼高於頂的樣子也是不爽。
黃玉米遞個眼色,夏翠蓮立即知道自己要出場了。幾步走到黃皮皮身邊,蹲下身,很關切地看著黃皮皮的腿:“好點沒有?”
“好像好了一點,不怎麼痛了。”黃皮皮就坡下驢,臉上表情也輕鬆一點。
夏翠蓮站起身,對著西門雪花笑了笑:“我這弟弟皮糙肉厚,先回房間歇歇,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這樣也好,那就麻煩你照顧一下,有什麼問題,隨時和我們聯係。”西門雪花一邊說一邊笑著向圍觀的人揮了揮手:“大家散了吧,一點小誤會,驚擾各位,不好意思。”
一件小事,鬧得驚天動地,經過西門雪花的處理,立即恢複原樣,風平浪靜,圍觀的人迅速離開。
嚴格說,這場鬧劇黃玉米勝利了,渾水摸魚本來就是他們三個經常玩的把戲。
邱菊心中憤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再次露出職業的微笑,帶著那位戴墨鏡的女人進入電梯間。
“這還差不多,下次我不想在家鄉縣城看到這樣的事情。”中年女記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那位夾著公文包的中年人走到吧台邊,推了推眼鏡,看著吧台內剛剛過來的一位年輕人:“請問,剛才這幾位孩子住幾號樓?”
“三號。”年輕人笑著回答。
“我也住三號樓。”中年人遞過去一張紙。
“您的房間已經在一號貴賓樓安排好。”年輕小夥子臉色一正,異常恭敬。
“通融一下。”中年人輕聲說道:“那個房間留著,我再開一間。”
“這個、、、、、、”年輕人有點為難,第一次見到客人貴賓房不住去住條件最差的三號樓。
“你不用彙報經理,隨便開個名字就行。”中年人把一張五十的票子在吧台上輕輕推過去:“這是對你良好服務的小費。”
“好吧,我就為您行個方便。”年輕人點了點頭,迅速寫了一份材料,然後把鑰匙交給那位中年人。
二愣子扶著黃皮皮,緩緩離開,走出大廳很遠,二愣子才鬆開他。幾個人輕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