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得很模糊,而且是淡淡粉紅色,看起來昏暗中有點詭異的感覺。黃玉米看到有人的一刹那愣住了,後背出了很多冷汗,感覺涼颼颼的。
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但腳步有點沉重,心跳迅速加快。這或許就是做賊心虛吧,自己可以說為了報複,順便拿點,說到底還是偷,就像李如燕說的劫富濟貧一樣,從古到今的俠義還是定性在盜竊上。
盜竊被抓到是要坐牢的,在村裏至少會被打一頓。
黃玉米腦中一片混亂,還好,床上的人沒有動靜,就那樣靜靜躺著,心中微微淡定。
現在最好的選擇當然是逃跑,但是,僥幸心理每個人都會有。現在出去,今天二百塊的損失就撈不回來了。
別的房間空著,沒什麼東西,這裏有人,或許會不錯,而且是貴賓房,不管什麼人,住得起貴賓房,隨便一樣東西都值錢。
聽說有錢人的一個包值幾千上萬,奶奶的,撈一個也行。不就是一個人嗎,難道還是什麼武林高手,而且,有錢的都沒什麼力氣,怕個鳥。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就是賊膽包天吧。
黃玉米放輕腳步,試探著走進去,光線微微適應一點,先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朦朧昏暗的光線下那個人仰躺著,一層似乎是紗織的睡衣連同腦袋都蓋在下麵,讓他更加放心,這樣對方絕對看不見自己的模樣。
其實,這樣的光線,就算麵對麵也看不清。
腿修長圓潤,明顯是個女人,黃玉米又走近一點,看著那雙秀氣的腳,鬆一口氣。
女人就好辦多了,無論是控製還是威脅,自己都有把握。
掃視一眼其他地方,眼睛更加適應,可以看到沙發茶幾衣櫃等,和那個三號房間布置得差不多。茶幾上好像有幾樣水果,一個茶杯。
黃玉米轉了一圈,微微思索,打開衣櫃。衣櫃裏果然有衣服,但是夏天女人的衣服也就那幾樣,套裙短袖衫,根本沒有口袋,自然不會有什麼貴重物品,連一個硬幣都沒有。
媽的。黃玉米很失望,差點氣得把衣櫥門用力摔起來,最後時刻控製住了自己,緩緩關上。
床上,沈麗麗靜靜躺著,她比黃玉米還要緊張,盡量壓住呼吸,控製著快速的心跳。
雖然隻有二十五歲,但是在家族的生意中已經跌打滾爬了很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最近一連串不順心的事讓她煩躁不安,恰好聽說在省城和自己私交很好的張姨也在這,不由自主地就過來聊聊。
張姨原名張玉芬,在風月場混久了,那些姑娘們習慣稱呼張姨,原來的名字倒是被大家忘記了。
越是在風流地方混的人越了解人性,張姨的幾句話一下子就捅到她的心底。讓她對男歡女愛似乎失去興趣的心再次騷動起來。
及時行樂,沒什麼要緊,別人可以自己為什麼不可以。
就像張姨說的那樣,放鬆一下,就當是喝杯茶,吃頓飯。
嚴格說,那種事和喝茶吃飯一樣是生活,隻要安全,快活一下又何妨。
按照她自己最謹慎的要求,光線很暗,薄紗連腦袋都蒙上,然後,張姨說你就等著享受吧,保證你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好久沒有過了,還是在度蜜月的時候,那種感覺似乎已經忘記。
她期待著那種久違的感覺,那種女人羞澀又最喜歡的暈眩。
門打開的輕微哢嚓聲,讓她的心緊縮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來人猶豫了一下才靠近,然後竟然沒有動靜,而是在四周轉悠,又打開廚門。沈麗麗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這樣的等待反而讓她心中感到極度不安。忽然有點後悔,自己這件事是不是不該做。
這個人會是什麼樣的,一定年輕帥氣,她看過那些小夥子,都長得不賴,而且很溫和很體貼的樣子。
溫和體貼的感覺,又讓她蠢蠢欲動。
心裏的矛盾等待越久越多,思緒越亂,身體上出現煩躁不安又期待的反應,一個少婦的渴求很複雜。雙腿不由自主地搓動一下。
沈麗麗輕微的動作,讓黃玉米嚇了一跳,人好像醒了。但是,怎麼沒有叫喊,難道沒有看到自己,還是、、、、、、
黃玉米腦袋思量一下,似乎明白點什麼,記得小卉和自己辦事的也是房間,難道這個女人也是做那個的,在等人,等客戶。
在黃玉米心裏隻有男人找女人,還沒有女人找男人的概念。剛才那個急急匆匆的小夥子可能隻是提供客房服務,送水打掃衛生之類的,姑娘們是自己找人約好時間。自己恰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