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四樓的窗口,看東方剛剛泛起白色,張姨整理一下衣衫,快步走出房間。
走道上,幾位服務員連夜守著,見到張姨,急忙彎腰打招呼。張姨看了一眼:“大家辛苦,看到裏麵的人出來沒有。”
“隻有李主任出來過兩次,其他人沒有看到。”一位熟悉李淑萍的服務員回答,她是特意從餐廳調過來的,叫小蕊,人機靈精幹。
“兩次?”張姨微微蹙眉:“李主任現在在哪?”
“可能已經離開,天沒亮出去就沒有回來。”小蕊輕聲回答。
張姨眉頭皺了一下,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一男二女的事情什麼情況也說不準,激情過後走人的也常見,畢竟會尷尬一點。
輕步走到二十八號門前,微微猶豫,張姨還是抬手敲了敲,沒有動靜,停了一會,加大點力度,還是無人應答。
呯呯呯,張姨幹脆用手在門上拍起來,裏麵依然沒有反應。站在一旁的小蕊臉色變了變,拿出門卡,張姨快速打開門,直接衝進去。
裏麵空蕩蕩的,床單鋪得很整齊,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麼睡過的痕跡,似乎昨晚三個人就沒有來過。
“你們確認沒有看到那兩個人離開?”張姨有點惱火,臉色鐵青。
“沒有,我們一直盯著,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小蕊回答很肯定。
張姨瞪了一眼小蕊,想了想,快步下樓。
娛樂城門口,兩輛轎車還停在那裏,張姨走過去敲了敲窗戶,玻璃落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張姨直接問:“秦華的人吧?”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車子裏的人搖了搖頭。
“別他媽給我裝,你們盯著的人不見了。”張姨大聲罵起來:“看到出去沒有。”
“不會吧,我們四個人輪流盯著的。”年輕人驚訝地瞪大眼:“隻看到李淑萍出去。”
一群蠢貨,為什麼不盯著 李淑萍。張姨低聲罵了一句,現在教訓這群人於事無補,還是回去從長計較。
回到房間,張姨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聽,張姨輕聲說道:“許局長嗎,這麼早打攪你不好意思,我想說一下昨晚那個客人的事情、、、、、、”
張姨說得很詳細,對方聽完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你做得很好,這件事我會讓李淑萍說出真相的,上班的時候我找她談談。”
“有關個人隱私,我希望許局長慎重一點。”張姨急忙提醒。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是說昨晚秦華那小子得罪了李淑萍一夥人嗎,就讓他老子出麵。”對方笑得有點得意。
放下電話,張姨微微搖頭,都說商場如戰場,官場更是波詭雲譎,許毅和秦翔宇是老同學老朋友,利益相關的時候許毅照樣算計他,爾虞我詐,令人心寒。
到李淑萍的住處換了衣服,把臉上化妝的東西清洗掉,又把頭發恢複淩亂的樣子。黃玉米和李如燕回到招待所,天已經放白。
黃皮皮等人呼呼大睡,還在夢鄉,旁邊擺著一些塑料袋和骨頭螃蟹殼等東西,應該是昨晚張朋帶回來的,吃完還沒有收拾。
李如燕還有點困,就回房間繼續睡個回籠覺。黃玉米卻全無睡意,精神反而出奇的好,走下樓,剛好看見徐英豪,有點意外:“徐老頭,你怎麼起得都很早,還是去打太極嗎。”
“起早是習慣,這麼多年也就太極拳這麼個愛好,舍不得扔。”徐英豪一邊笑著回答一邊活動著手臂。
“你悠著點,骨頭老了和我們年輕不一樣。”黃玉米理解早起晚睡是一些鄉下人養成的習慣。倒是有點擔心徐英豪的身體,一邊向招待所外麵走一邊說著:“別像我那老爹,坐在輪椅上,半死不活,累了我老媽一個人,好多年,連一趟縣城都沒有來過。”
“你老媽是個很偉大的人。”徐英豪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感慨。
“偉大個屁。”黃玉米哼了一聲:“鄉下人還能怎麼樣,總不至於把我那老爹扔了。”
黃玉米隨著年齡長大,也越來越不了解老爹老媽,時常吵吵鬧鬧,老媽偏偏都能容忍,一個病著脾氣又大,一個很溫和任勞任怨。
路過警務室門口,一輛轎車停在那裏,轎車旁邊一位年輕人對著呂斌,有點焦急地說道:“昨晚那個人盯丟了,秦哥很生氣。”
“你們怎麼搞的。”呂斌語氣帶著明顯的煩躁不安。
黃玉米忍不住笑了笑,媽的,我和玩,你們差得遠。
街邊的廣場上,餘長青正在練習黃玉米教給他的那套拳,黃玉米看了一會,不得不承認生薑還是老的辣,練得比自己還要熟練似的,有板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