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落座，兩位姑娘端著瓜子葡萄幹蛋糕等點心過來，很恭敬地擺在桌上，看了她們一眼，黃玉米急忙把帽子的寬簷向下按了按。其實燈光閃爍又很暗，根本不擔心認出來，他隻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來的人認識，小鳳小芹。
兩位姑娘並沒有立即離開，把吃的擺好，順勢在張朋身邊坐下。張朋立即擺手：“一邊去，沒見我陪客人嗎。”
“知道，朋哥。”小芹貼近張朋，悄聲說道：“給點麵子，這是張姨的吩咐，在哪都要把黃老板伺候好，他讓幹嘛就幹嘛，不讓動就這樣坐著也行啊。”
“那你們就老實坐著，別靠近。”張朋微微點頭，都是混飯吃，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在張姨麵前顯露一下，何況都是老熟人。
“你經常來這裏嗎？”李淑萍喝著飲料，看了一眼張朋，隨口問。
“不，不是。”張朋連忙擺手：“有時候帶客戶來解解悶。”
“我怎麼感覺這裏比外麵還要悶。”李淑萍語氣有點不悅，這裏確實不符合她的個性。
李淑萍一直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工作上，基本不到這些場合消遣。從某種角度來說，她還偏於保守一點。
李如燕也很保守，但是她顯然另有企圖，眼睛四處瞄著。
黃玉米身體微微後仰，倚在沙發上，看著那兩位有點拘謹的姑娘，還是覺得上次來的時候自然，還有那個叫小卉的，這兩晚沒看到，可能被自己傷得不輕。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讓她那麼狂，還欺負小鳳小芹，就算報應吧，讓她遇到自己。
但是，小卉的滋味還不錯。黃玉米想起和小卉的大戰，有點心猿意馬，如果不是大局為重，真想把眼前的兩個人拉過來調戲調戲，看她們的樣子是得到過吩咐的，做一次或許也不要緊。
“黃玉米，王八蛋。”正琢磨著，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似乎是醉話，說得模糊，但聽得出內容。幾個人同時一震，李淑萍端著的飲料杯差點失手扔下，李如燕和張朋剛要把葡萄幹扔進嘴裏，也一起停下來。
“我怎麼會輸給他，隻是一時大意，有本事再來一場試試。”
是呂斌的聲音，幾個人微微鬆口氣，顯然不是發現了黃玉米，而是在喝酒泄憤，好像喝了還不少。
幾個人側臉看過去，隔著兩張桌子，呂斌和幾個人圍在一起，大口喝著酒，都有點東倒西歪，隱約認得出那天見到過的馬田和彭毅，都是黃玉米手下敗將，他罵一句，你罵一句。然後就喝一杯酒。
媽的，拿我的名字下酒來了。黃玉米一陣氣惱，差點蹦起來。李如燕急忙按住他的手，低聲說道：“等會我去教訓他們。”
“別亂來。”李淑萍看著他們兩個人嘀咕，低聲提醒。
“來，喝一杯。”李如燕舉起飲料，和李淑萍碰了一下，接著低聲說道：“我有分寸。”
喝酒比較多，尤其是啤酒，難免上衛生間，呂斌等人一起站起來，搖搖晃晃相互摟著向走道走過去。
李如燕站起身，也緩緩走過去，到了走道中間，似乎有點急，快步向前超越呂斌等幾個人。呂斌等人晃了晃，然後就和李如燕撞在一起，撞得幾個醉意朦朧的人倒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李如燕站起身，連忙道歉。
“美女，喝兩杯。”呂斌搖晃著站起來，看著麵前這個長發飄飄的姑娘。
“等會再說。”李如燕擺了擺手，快步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內沒人，李如燕把門拴好，一翻手，露出幾個錢夾，快速把裏麵的現金拿出來，然後，啪啪啪把皮夾全部扔進垃圾簍。
李如燕的口哨吹得不怎麼樣，但聽著她輕輕吹了幾聲走過來，一副悠閑的樣子，黃玉米就知道得手了，偷偷向她伸了一下大拇指，李如燕也向他做了個手勢，順勢在他身邊坐下，拿起一瓶飲料，得意地揚了揚，喝了一口。
從她的臉上黃玉米可以看出收入不少，自己幾天前從彭玉華那裏拿到錢那種興奮還記憶猶新。
李淑萍見李如燕沒有惹什麼麻煩，也就放下心來，然而李如燕似乎閑不住，又到跳舞的人群中，學著扭了幾下，第一次扭，扭得很不標準，甚至很難看，接連撞了幾個人。才悻悻走出人群。
“你沒玩過，下次人少的時候再來學。”李淑萍輕聲笑著，確實是被李如燕有點滑稽的姿態逗笑。
“一點不好玩。”李如燕噘著嘴，一臉不悅。
但她興奮得紅潤的臉頰和眼中露出的亮光，讓黃玉米立即明白又撈了不少。
見好就收，這是做賊的宗旨。
“我們換個地方。”黃玉米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似乎是為了李如燕的一句不好玩而哄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