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麗的腳步很快,快得有點踉蹌,一直拉著黃玉米奔上四樓。
“你鬆手,鬆手。”
黃玉米一邊走一邊叫著,沈麗麗的手就像鉗子一樣,把他的胳膊捏得很疼。
當然,不是沈麗麗的力氣有多大,而是她異常憤怒和激動,手臂一直在發抖。
“你給我閉嘴。”伸出另一隻手指著黃玉米的鼻子,沈麗麗大聲吼著。
走道上幾位服務的姑娘好奇地看過來,沈麗麗立即揮手:“滾,全他媽給我滾。”
那幾位姑娘急忙加快腳步離開,黃玉米也不敢再大聲說話,任由她拉著進入一個房間。
呯一下,沈麗麗用力把門關上。然後把黃玉米仍在床上。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沈麗麗的聲音都有點嘶啞,狠狠說道:“你那玉鐲哪來的?”
“這還用問,從你手上抹下來的。”黃玉米坐在床邊上,很冷靜地回答,這種事,他料定沈麗麗不會聲張。
在村裏,被人睡了都是很丟人的事,城裏人更要麵子。
“那天晚上是你?”沈麗麗大口喘著氣。
“是。”黃玉米回答很肯定。
“你、、、、、”沈麗麗一時無語,這個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卻也讓她有點失望。
她希望黃玉米的玉鐲是偷來的搶來的撿來的,但也隻是她一時的幻想而已,黃玉米既然拿出玉鐲,就是在威脅,當然有把柄。
房間裏沉寂了一下,沈麗麗煩躁地走了幾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飲料,咕咚咕咚喝了一會,擦了一下嘴,冷靜了許多。
“說,當時怎麼回事?”
沈麗麗盯著黃玉米的臉,冷聲問。
“那天娛樂城用假的歌星,騙了我不少錢,我就是想拿點東西補償。”黃玉米很老實地說道:“無意中撞到了你,我以為是這裏的姑娘,所以就、、、、、、”
“你把我當姑娘,媽的。”沈麗麗舉起飲料,差點忍不住砸在黃玉米的腦袋上。
這幾天張姨一直沒有交出那天和她纏綿的人,她就覺得不對勁,但絕對想不到會是有人冒名頂替把她睡了。
這種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偏偏被自己碰上了。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這個人竟然是一直和自己不對眼,甚至是很討厭的鄉下小子。
但是,木已成舟,最重要的是處理眼前的事情。
“你知道這玉鐲值多少錢嗎。”沈麗麗拿過黃玉米手中的玉鐲,大聲責問。
“不知道。”黃玉米脫口而出。
“十五萬。”沈麗麗晃動著玉鐲:“我可以告你坐幾年牢,你信不信。”
“相信。”黃玉米立即回答。
沈麗麗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黃玉米的臉色,見他一臉平靜,絲毫沒有慌張,眉頭擰起來:“這樣吧,我不去告你盜竊,你現在就滾,那天的事也不要亂說,不然我饒不了你。”
黃玉米提著的心立即放下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沈麗麗不敢聲張,最大的威脅也不過如此。
“我不會說出去。”黃玉米抬頭盯著沈麗麗,抓緊機會反擊:“但是你必須和李淑萍簽約。”
“你威脅我。”沈麗麗暴跳起來,一把抓住黃玉米的衣領,鳳眼圓睜。
“是的。”黃玉米回答很平靜。
能夠把這種帶著點下三濫的威脅說得堂堂正正,估計也隻有他。但是,他對沈麗麗並沒有什麼好感,用她的聲名賭一把又能怎麼樣。
“無恥。”沈麗麗低聲罵了一句,但她也隻能罵一句,竟然發現對黃玉米毫無辦法。
沉默了幾秒,沈麗麗盡力平靜一下心情:“你為什麼要幫李淑萍,據我所知你們隻是來比賽的鄉下孩子。”
“她待我們很好,自然要幫她。”黃玉米思索著說道:“而且,和李淑萍合作對你的生意應該有利,餘輝,我覺得不適合。”
“你熟悉餘輝?”沈麗麗微微有點驚訝。
“是的,他和呂一蓮原本是朋友,他勾引我們村裏的姑娘,他們鬧翻了。後來我還看到他想強奸李淑萍。”
黃玉米盡力破壞餘輝的形象,這種情況下,料想沈麗麗也不會告訴餘輝。這種事,對於當事人也不好開口對質。
“你說得都是真的?”沈麗麗的驚訝絲毫不亞於看到黃玉米手中的玉鐲。
她和餘輝接觸很短,在她眼裏餘輝是個成功的青年,溫文爾雅,聰明能幹,而且對自己有點意思,正考慮著進一步發展。怎麼看都和黃玉米說的完全兩碼事。
“我要是一句假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黃玉米拍著胸口,大聲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