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首《渴望》主題歌。”
有人大聲叫著,黃皮皮的曲調立即一變,一段前奏過後,大家熟悉的曲調響起,人群中許多人輕聲唱起來。
聽到那些歌聲,黃皮皮吹得更帶勁,搖頭晃腦,有點滑稽,引起一陣笑聲。
黃玉米對流行歌曲也很熟悉,隻是自己唱得比較難聽,隻好在一旁用口哨跟著嗩呐伴奏,倒也很好聽,引起一些人關注。
花蓮站在人群中,看著黃玉米吹口哨,笑得很開心,眼神有點異樣,黃玉米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向著她笑了笑,笑得她微微低下頭。
按照正常的規矩,嗩呐在九點應該結束,可許多人聽得開心,纏著連續又吹了幾曲,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散去,黃皮皮揮著手大叫:“大家明天再來,繼續精彩。”
夏玉貴年紀大一點,被早早安排到一個親友家裏休息,其他人就留下來打地鋪。
棚子裏白天吃飯用的板凳和桌子清理到一旁,在地麵上鋪上一層稻草,扔上幾張席子,夏天的夜晚很涼爽,幾床租來的棉被被放在一旁,隻有王老爺子年紀大,身上蓋了一下。
其他人一字排開,躺下就可以睡覺。
黃皮皮睡得最香,幾乎是在倒下的瞬間就進入夢鄉,很快響起鼾聲。王老爺子笑著說道:“這孩子,也太累了。”
吹嗩呐是個力氣活,他吹了一輩子,自然知道有多辛苦。
“也就這點笨勁,傻乎乎的。”王嬋淡淡說著,順手拿過一床薄被,搭在黃皮皮的肚子上。
夏天夜晚,在四麵敞開的棚子裏睡覺,下半夜還是會有涼風,容易著涼。
忙碌了一天,大家也都比較累,很快就進入夢鄉。隻有黃玉米沒有睡意,躺在那想了一會,站起身四處轉了轉。
林姍姍和夏翠蓮並排睡著,睡得很香,嘴角還帶著微笑,睡夢中顯得很溫柔。過來幫忙的這群人裏麵,她是唯一和李如燕關係遠一點的,但很盡心。
望著她燈光下嬌嫩紅潤的臉頰,黃玉米有親一下的衝動,剛要彎下腰,傳來一陣腳步聲。
黃玉米急忙抬頭,是李如燕,她微微蹙著眉,臉色帶著傷感。
“你休息一下。”黃玉米看著她憔悴的臉頰,輕聲說道:“還有幾天,你這樣熬不住的。”
“我睡不著。”李如燕微微搖頭:“剛才聽人說,王家那邊放下話來,明天會讓我們這邊一個觀眾也沒有。”
“別擔心,有我在。”黃玉米安慰地笑了笑:“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從沒有搞砸過事情,一定會把這次的事情辦好。”
李如燕微微點頭,眉頭舒展了一些,黃玉米說得或許隻是安慰話,但是細想起來,他還真會出奇製勝,在廣運縣城,那麼多事情都挺過來,現在這點隻算是小事,他一定也能搞得定。
有時候,信任就是直覺,有點盲目性。黃玉米的安慰讓李如燕心安,也或許是李如燕隻是覺得黃玉米有安全感。
不管什麼原因,李如燕也躺下很快睡去。
夜更深,一片寧靜。黃玉米掏出一包煙,點上一根抽著。、
黃皮皮忽然翻了個身,坐起來,四處看了看,黃玉米立即向他招了招手,帶著他進入廚房,揭開鍋蓋,端出一碗肉:“來,還熱乎著,抓緊吃。”
“還是你懂我。”黃皮皮眉開眼笑,直接伸手抓起一片肉,塞進嘴裏。
有肉吃,記得是自己和黃皮皮幾年前的最大夢想,現在似乎實現了。黃皮皮吃得開心,黃玉米看著也開心。
快樂其實很簡單,隻是有時候人的欲望太多,反而把珍貴的東西淹沒,自己也不知道在追求什麼,越是有錢富有反而越不快樂。
第二天八點多,吃完早飯,黃皮皮等人就擺開陣勢,嗩呐聲穿透村莊,一曲《血染的風采》吹得酣暢淋漓,這幾天剛好是農村麥子熟了卻沒有收的時候,大家都閑著沒事,所以很快就圍攏過來許多人。
黃玉米一眼就看到換了一身翠綠色衣服的花蓮,大聲招呼:“花大姐,好聽吧。”
花大姐是小時候叫慣了的外號,黃玉米覺著順口,不過花蓮並不是太喜歡,這名字和一種小蟲子相同。
花蓮是王家那邊的媳婦,過來聽嗩呐有點代表意義,這邊如果沒有那邊好聽,花蓮就犯不著過來。
至於花蓮有沒有別的意思,黃玉米就不知道了。反正她代表李家和王家競爭的一個點。
“確實精彩,不過那邊一大早就又找了很多年輕人,估計今天會比這邊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