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競爭的心,反而毫無壓力,黃皮皮和王嬋等人按照平時正常的方式吹著嗩呐,加上另外兩個王嬋的師兄弟敲鑼打鼓,也還算熱鬧。
當然,這裏的熱鬧相當於自娛自樂,聽眾也就是這邊的一些親友和黃玉米等人。
花蓮沒有回王家那邊湊熱鬧,而是留下來和黃皮皮等人在一起,按照昨天李如燕的說法,她算是嗩呐隊伍的一員,照樣要給工錢的。
有錢不幹活,倒也不錯,嗓子癢的時候還可以跟著唱幾聲。
相對於李如燕家門前的冷清,王家的門前異常熱鬧,花旗鎮來的幾位姑娘很賣力地演唱著,歌曲一首接著一首。
圍觀的越多,老張等人越開心,嗩呐吹得越賣力。終於把李如燕那邊壓下去了,他們也是在慶祝自己的勝利。
這樣的結果應該是王家最願意見到的,熱熱鬧鬧一片歡騰。
但是,王玉林卻不是太開心,在他的想象中,李家雖然必定敗,但也要在痛苦掙紮後失望地慘敗。萬萬沒想到對方就這樣輕輕鬆鬆放棄競爭,不玩了。
這樣的勝利似乎沒什麼意義,也說不清是自己這邊贏了還是對方解脫。
就像拳擊比賽,一拳生龍活虎地打出去,竟然打了個空,沒有任何的成就感,反而是有很大的失落感。
“跟我走,到那邊看看。”王玉林揮著手,帶著侄兒王夏義等人離開王家的熱鬧場。
幾個人似乎隻是閑逛,繞了一圈,來到李如燕家的門前。
黃玉米正在和花蓮說話,眼角瞄到王玉林等人,詫異地瞪大眼。
正在吹嗩呐的黃皮皮等人也停下來,一起看向王玉林。
王玉林輕輕拍著手,眼睛掃視一眼黃皮皮等人,冷冷笑著:“好精彩,你們繼續吹,我們來捧場。”
“不稀罕。”王嬋大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稀罕,可是也沒別人聽啊。”王玉林撇了撇嘴:“昨天不是挺威風的嗎,一夜過來,怎麼就慫了。”
“慫不慫關你鳥事。”黃皮皮站在王嬋身邊,大聲說道:“我們又不是替你們家幹活。”
“嘴還挺硬。”王玉林掃視一眼都滿臉憤怒的黃皮皮等人,咧嘴笑起來:“嗩呐這一行,嘴是用來吹嗩呐,不是用來吹牛的。”
王玉林就是來挑釁,發泄一下心中的那種不愉快,對方越憤怒,他越開心。
“王玉林,說話不要太過分,會招報應的。”黃玉米站起身,和花蓮一起走向黃皮皮身邊,看著王玉林那張得意的臉。
“報應,開什麼玩笑。”王玉林大聲笑起來:“我王玉林還就不信邪,有本事你贏我們啊,我還是那句話,贏了我圍著村子爬三圈。”
、“不好意思,我對遛狗沒興趣。”黃玉米摸了一下下巴,眯眼笑了笑。
“你他媽罵誰呢。”王夏義在一旁跳起來,對著黃玉米揮動著手臂。
“罵你叔叔,難道沒聽出來,你傻呀。”黃玉米咧了咧嘴,一副譏諷的口氣。
旁邊原本生氣的黃皮皮等人被逗得笑起來。論鬥嘴,王夏義自然不是黃玉米的對手。
“你、、、、、、”王夏義被黃玉米的話噎了一下,臉色泛紅,把目光轉向花蓮,大聲嚷道:“還有你,給我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吆,這位是誰呀?”花蓮還沒有開口,林姍姍在一旁忽然插言,不屑地看著王夏義:“這語氣,你是她男人嗎,我看來看去怎麼都不配。”
“他倒是想。”花蓮脫口而出,也帶著譏諷:“癩蛤蟆想吃什麼那著、、、、、”
“天鵝肉。”黃皮皮立即接上話。
花蓮的話也讓大家立即明白花蓮為什麼對王家不那麼熱心了,肯定是自己丈夫有點慫,這個其貌不揚得有點醜陋的王夏義還敲過她的門。
“就憑他這慫樣、、、、、”林姍姍故意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到極點的樣子:“也敢打人家小媳婦的主意!”
“你說得有道理。”黃玉米一本正經地點著頭,接著林姍姍的話說道:“我擔心,就算給他一個女人,也未必爬得上床。”
四周響起一陣笑聲,就連王老爺子也忍不住笑起來,幾個人一唱一和,說話算是損到家了。
麵對王玉林等人故意挑釁找事,也用不著客氣。
王夏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還一陣惱怒得紫紅,身體都不斷顫抖。黃玉米等人不僅對他行為譏諷,還針對他殘疾發揮,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難聽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