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過獎。”
周玉笑得有點尷尬，忽然發覺這個連玉華也不好惹，但更覺得有趣，這一趟上海之行或許也會很有趣。
看著窗外的原野，連玉華柳眉微蹙，心中有點忐忑，還有點興奮，這一去就是新的生活，現在就開始了一種全新的境界。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第一個要對付的。
她牢牢記住張姨的話，得不到，才是男人最心癢難撓，甘願付出的條件，沒有之一，隻是唯一。
“玉米，玉米。”
一陣拍打窗戶玻璃的聲音，伴隨著黃皮皮的叫聲。
黃玉米從睡夢中驚醒，還沒有回應，窗外又響起陸秀的聲音，不高興地嚷著：“黃皮皮，你瞎吵吵什麼，黃玉米昨晚回來得遲，讓他多睡一會，再說現在天還沒有大亮呢。”
“今天是我們嗩呐班第一次出活，要早點準備，沒有黃玉米我可不行。”黃皮皮陪著笑：“紅圩村的，幾天前接下的，過壽的活。”
黃皮皮的話讓黃玉米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回事，好像是兄弟兩和自己談的，還交了定金。
一翻身從床上跳起來，找了一身像樣一點的衣服，短袖衫長褲，套在身上，打開鍋屋的門。
黃皮皮一把拉住黃玉米的胳膊，剛張口，黃玉米就擺了擺手：“走吧。”
“你還沒有吃早飯。”劉秀在身後大聲叫著。
天才蒙蒙亮，根本沒有到做早飯的時候。
黃玉米向身後揮了揮手，算是回答。
同時一起去的還有李如燕和林姍姍，李如燕是黃皮皮的讚助者，特意為嗩呐班買了兩個大音箱，放在自行車後麵，一邊一個很氣派。
林姍姍則是那天在李如燕就說好的，跟著去唱歌，可她看向黃玉米的目光卻有點古怪，就像提防著什麼。
路過和花家村之間的小河邊，花蓮站在一艘小船上不斷招手：“黃皮皮，等一下，等一下。”
一同過來的還有兩三位姑娘，跳上岸，她們的目光卻是一起看向黃玉米。黃皮皮用力咳嗽一聲：“花蓮，這幾位姑娘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姐妹，花青，花花，花藝。”花蓮指著幾個人介紹一下：“昨晚我就回到這邊娘家，準備今天和你們會合，幾個姐妹也要跟著湊熱鬧，你看著辦。”
“看著辦是什麼意思？”黃皮皮故意瞪著眼，上下打量幾位姑娘。
“你還想辦人啊。”稍大一點的花藝笑得眉毛彎彎：“我可是兩個孩子的人，小心我把你辦了。”
花蓮在一旁咯咯笑起來：“黃皮皮，我這妹妹可不是好惹的茬。”
“我可不是想惹她，辦正事呢。”黃皮皮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班頭的樣子：“她們湊熱鬧可以，沒工錢。”
“你這是不是太摳。”花蓮歪著腦袋打量黃皮皮。
既然是出力，工資少點可以，完全沒有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又不知道她們的能力，怎麼開工錢，再說，任何單位用人都有試用期。”黃皮皮說得振振有詞，一點不含糊。
“黃皮皮說得有點道理。”林姍姍在一旁支持，眼睛瞄著花蓮等人。
“第一次，不要錢也可以。”花藝倒是很爽快。
達成協議，一錢不花就找到幾個人，黃皮皮和黃玉米樂得帶著她們。
紅圩村離五名村六七裏路，八點多鍾的時候，幾個人趕到了紅圩村村頭，和等在那裏的王嬋等人彙合，王老爺子也在隊伍裏麵，還有幾位黃玉米認識的，上次在李如燕一起幹活，王嬋的幾個師弟。
走在紅圩村中間的路上，旁邊不時有人指指點點，隱約傳來一些議論聲。
“他們就是最近才組成的黃加班，都很年輕，行嗎？”
“他們可厲害了，聽說把一批老師傅組成的班子都比了下去，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可熱鬧了。”
“是啊，聽說胡佳兄弟特意請過來的，為老太爺祝壽，熱鬧一下。”
“那我等會去看看。”
“我也回家通知家裏人，我姐姐早就要看黃家班的演出。”
聽著議論聲，黃皮皮和黃玉米同時挺了挺腰杆，邁著穩重的步伐走在最前麵。班主的位置，兩個人都是推舉王老爺子，可老人家死活不領情，他覺得幹幹活，喝點小酒也不錯，幹了一輩子，到老了不想做班主，懶得操那份心。
胡佳和胡力兄弟兩在門前迎接著，笑著和黃玉米等人握了握手，然後讓進屋裏喝茶。
胡家也很氣派，家族絲毫不亞於李如燕同村的王家，甚至氣勢還要大一點，二層嶄新的小樓，門前全部是水泥場，很寬。吹嗩呐的棚子早就搭好，也很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