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他已經,不會的,不會的,莫晗是打不死的小強,天譴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區區一點戾氣又怎能令他失去生命。”小胖子衛蘇坐臥不安,來來回回的在原地走動,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
“窮奇死了,血雲散了,莫晗馬上就出來了。”聖譽淩空站立,兩隻小小的眼睛盯著血雲的方向,看著那個默然站立的身體,又補充道:“不要著急撲上去,莫晗現在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殺生刃在莫晗手中悄悄的低鳴,想要動又不敢動,生怕惹怒此時冷漠的莫晗。
直到莫晗心髒強有力跳動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切歸於平靜,身在殺生刃當中的器靈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陷入深深的沉眠。
一見到血雲消失,熾熱的陽光重新照射到沙漠上,小胖子衛蘇與彭玉兩人根本沒有聽到聖譽說什麼,朝著莫晗立即疾馳過去。
小胖子衛蘇剛到近前,就死死抱住莫晗:“小晗,你沒事吧!”
觸手冰涼,寒進心底,仿佛不屬於活人的溫度。小胖子衛蘇不自然的打了一個哆嗦,但抱著莫晗的手臂沒有鬆開,抱的更緊。
兩滴淚水無聲的從莫晗眼角滑落,許久之後,莫晗才搖搖頭:“我沒事。”
是誰的眼淚滑過臉龐不留痕跡,是誰的心在熾熱中一片冰涼,是誰在孤獨苦痛中獨自前行。
獨孤老頭用渾濁的雙眼,看著莫晗,似乎要穿過他瞳孔深處,穿過他滿是血漬的身體,看進他的心裏,看進他的靈魂深處。
彭玉如衛蘇一般急匆匆的衝過來,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想要拍在莫晗肩上。可他的手臂抬起之後,卻久久沒能落下。
他對此時的莫晗感到一絲陌生,雖然莫晗看起來除了表情冷漠外,與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的手掌就是不能落下,似乎在莫晗身體與靈魂的深處,發生令他不知曉的東西,令他忌憚與莫名。
“我臉上沒有花吧,你們都盯著我看。”
壓抑的氣氛在莫晗的一句話中消散,彭玉抬起的手掌重重的落在莫晗肩上,不管他身上的血漬與刺鼻的味道,表達著彭玉內心深處對莫晗的關心與關愛。
獨孤老兒什麼也沒有說,搖搖頭,一臉平靜的回到玲瓏塔中。隻是他渾濁眼中,閃爍不定的目光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窮奇出,漠塔現。你滅殺了窮奇的殘魂,吞噬了窮奇畢生的精華戾氣,應該知道怎麼召喚出漠塔了吧?”聖譽沒有如之前一樣,躥上莫晗的肩頭,而是落在窮奇死亡後趴在地麵的遺蛻上麵。
莫晗悄然點點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似他的靈魂不屬於他的身體,他就是一個局外人,悄然看著發生的一切。
漠塔是蛇蠍沙漠的核心象征,傳說裏麵有打開傳承祭壇的信物之一。也唯有被無妖穀認可的人,方能找到真正的漠塔,得到信物。
聖譽無疑就是被無妖穀認可的人之一,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在尋找真正的漠塔,沒有去蛇蠍沙漠核心處的象征性漠塔處。
七天七夜,聖譽隻知道朝著太陽的方向前進能夠找到漠塔,卻也不知道漠塔到底在何方。直到莫晗身上的煞氣與殺生刃濃烈的殺氣,引來窮奇遺留在蛇蠍沙漠的戾氣時,聖譽才知道誰能找到漠塔,那個人就是莫晗。
聖譽問了莫晗一句後,就沒有再出聲,圍繞著窮奇殘魂的遺蛻,繞來繞去,忽而跳上,忽而跳下,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似乎在心底打著什麼壞主意。
“不用看了,也不用打它的主意了。這遺蛻上麵沒有任何你可以利用的東西,隻是一身遺蛻罷了。不如讓它塵歸塵,土歸土。”
小胖子衛蘇終於平複了激動的心情,鬆開了抱著莫晗的手臂,滿臉通紅的低著頭,似乎也知道他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畢竟他與莫晗都是男的。
莫晗微微一笑,伸手將聖譽抓起放在肩上,用一根手指輕輕的觸碰到窮奇頭顱的眉心處。
熾熱的蛇蠍沙漠中,白晝是不會有風的,但當莫晗的手指碰到窮奇頭顱眉心的刹那,平靜的沙漠中微風忽起,在半空中低低哀鳴。仿佛在訴說著窮奇的一生,仿佛在為窮奇的消亡感到悲傷。
窮奇殘魂的遺蛻轉眼間化為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砂礫,隨著微風上升飄蕩,最終無影無蹤。
“快走,火雲消失了,寶物必定已經出世,不論如何也要將寶物留在我君修宗中!”
“我先去一步,你們隨後跟來,寶物絕對不能落入其他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