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婚紗攝影店內,一名禿頂腆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一雙黃豆眼瞪得溜圓,負手從攝影店的正門走了進來,看著房間裏正對著試衣鏡麵壁思過的青年。
“王大炮!”
安靜的攝影店內傳出一陣河東獅吼,麵壁思過的青年驟然轉過身,在與禿頂男子對視不足一秒後便在次將頭低下,一言不發。
房間裏的其他員工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臉上帶著憐憫的看著一聲不吭的王大炮,禿頂男人是他們的店長,為人吝嗇不說還特別多事。眼下王大炮出去接客戶,把車給刮了這件事情肯定是不會善了。
“都看什麼看,幹活去!”
禿頂店長眉毛向上一豎,對著旁邊的員工爆喝。店內員工都嚇的一縮脖子,滿是憐惜的在次看了王大炮一眼後,均是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
“我不是讓你去接客戶麼,客戶在哪?還有,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我的車為什麼出現了那麼長的一條劃痕?”
禿頂男伸出油膩的手指懟在王大炮的身上,王大炮向後退了一步,抬起頭看著禿頂店長嘴唇蠕動,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
“算了,你這個月工資也不用開了,就當賠我的車錢了!”
見王大炮一直不開口禿頂店長對著他揮了揮手,這時候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大炮猛的抬起頭,眼中帶著不解的看著禿頂店長道。
“店長,車刮了我可以幫您補漆,可是一次扣一個月的工資這有些不合理吧!”
“喲,你還敢頂嘴!”禿頂店長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伸出手指點著王大炮的肩膀道,“扣你一個月工資都算少的,你還不願意了。我告訴你,現在趕緊拎包給我去把客戶請過來,要是今天下午四點下班之前我看不到客戶來咱們這裏拍攝,你直接給我卷鋪蓋走人!”
“哼!”
禿頂店長又是冷哼一聲直接負手離開,站在原地的王大炮惡狠狠的盯著禿頂店長的背影握著拳頭,隨後伸手抓起桌子前麵包憤憤離開。
“草草草——”
一名挎包男子一腳一腳的踹在垃圾桶上,同時嘴裏滿是謾罵。周圍的路人都隻是看了一眼後便不加理會的離開,漸漸的,男子仿佛踹的有些累了,緩緩的走到一處花壇邊坐下。
“不就是一輛破奧迪,刮一下扣我一個月工資,你的車是金子做的麼?”
坐在花壇處的男子依舊低聲謾罵,是的,這個男子就是剛才被禿頂店長訓了一頓的王大炮。
王大炮大學未畢業便輟學出外打拚,並非他不學無術,而是他的身世緣故。他小的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與其相依為伴的隻有孤兒院的院長奶奶還有那群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
前幾年孤兒院經濟來源不佳,在加上同齡的孩子都在上學,盡管每個孩子省吃儉用一個月的生活費不到兩百塊,可對於當時的孤兒院來說依舊是極大的負荷。
王大炮算是孤兒院那一批孩子中年歲較大的,身為大哥,他也是在那時候選擇退學,出外打拚,將賺到的錢每月打回孤兒院的賬戶供弟弟們上學。
不知是他不幸還是命運的捉弄,他輟學之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這裏,他也在這裏一做就是兩年。
兩年的時間,王大炮沒少受禿頂店長的排擠,不過為了這份穩定的收入他依舊選擇咬牙堅持下去。不過,這一次,禿頂店長真的給他惹火了。直接就扣一個月的工資,那就代表他這個月無法給孤兒院打錢,那那些弟弟妹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