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來自仙域！”
末零太震驚了，以至於夾著的肉片連同筷子一同掉在了地上也沒有半點察覺。
末言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解釋道：“你母親來自仙域這個消息，其實我也是在你出生之後才得知。仙域之人和我們隕仙族之人的體質從本質上來說同出一源，若不是你母親親口告訴我，估計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末零心情很複雜。仙域之人，和隕仙族之人是絕對的仇敵，這完全不用說。那是隕仙族最開始的一代便積累下來的矛盾，原因誰也不清楚。
雖然末零心中沒有對仙域之人的絕對仇視，但一代代積累下來的傳承也足以稍微影響到他的心神，說對仙域之人沒有一點仇視，那是不可能的。這也是他得知母親是仙域之人後心情複雜的主要原因。
“母親既然是仙界之人，她來隕仙族幹什麼？”
“我也不知，她沒提到過。”末言搖搖頭。
“母親她……一個來的？”
“不清楚，當年我見到她時，隻有她一人……”
想起往事，末言不由心中感歎。
當時的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救下的女子居然來自仙域，而且最後自己還和她結為了夫妻，讓他不由不感歎……
末零也很感歎，現在他已經接受了母親是仙域之人這個消息，不過他心中疑惑，母親是如何來到隕仙族大地？
似乎是看出了末零的疑惑，末言解釋道：“應該是通過界麵通道。你母親之前修為應該極高，不過通過界麵通道時受了重傷，修為才會大跌，我見到她時她已重傷垂危奄奄一息，那裏正是無盡獸域！”
“莫非，母親她……並沒有死？”末零忽然眼睛睜大，神色激動。他想起自己幾歲時母親采藥消失在了無盡獸域，難道她並沒有死，隻是通過界麵通道離開了這片大地？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或許你母親真的沒死，我之前一直不敢確定，不過既然你說你見到了一個界麵通道，那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說完這句話，末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抑製的欣喜！
“你母親，並沒有死！”
“她可能通過界麵通道回到了仙域！”
末零心神搖曳，消息來得太突然，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看了看眼睛已經有些泛紅的父親，再看看滿桌豐盛的酒菜，心中忽然有些明了。
“父親，你要去……尋找母親？”
末言很幹脆，點了點頭：“隻要還有一線希望，那就夠了。零兒，我們一家人一定能夠團聚！”
一定能夠團聚麼？末零心中一動，看著目光堅定的父親，末零知道他一定要走了。
誰心中沒有羈絆呢？母親就是父親心中的羈絆，家庭的團聚就是父親的羈絆。對於父親的行為，末零堅定地支持。
當即，末零跑回屋中取來紙筆，憑借著記憶畫出了紫色深淵所在位置的大致方位，交給了父親。他不知道距離，燎原巨禽飛了太久太遠，雖然不知道具體飛出多遠，一定遠離了隕仙族大地。
“零兒，此次前往無盡獸域尋找你母親，結果未知，我不在的日子裏，你自己多加小心……”
接下來的時間裏，父子倆不再談論離開的事情，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這是父子倆這麼多年來吃得最久的一頓晚飯，從日落開始一直吃菜喝酒，談天說地，直到天邊浮現出了魚肚白……
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末言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在末零肩上拍了拍，走進屋裏。
一會以後，換好衣物，洗漱完畢的末言走出。
“走了。”
末言淡淡道。
“嗯，父親路上小心。”
末言點點頭，沒再說話，踏著金色的晨光，就這樣離去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末零站在小院門口，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心中有些複雜的感受。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這一次離別，再見時已經是無數年後，隔著無數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