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小醜，要是瞎了死了還能讓我們樂樂，什麼事都沒有，在這光說有什麼用？”
有點像影視劇裏的穿插鏡頭，小黃隻身來到一個類似學校的老舊樓，畫麵裏有一個類似班主任的中年女人，用她尖酸刻薄的語氣，連帶著指點對小黃說著。
小醜怎麼你了，活該逗你開心，誰不是為了混口飯吃。
噢，這可不是小黃的心聲，她心裏現在特別委屈，然而還是低著頭懦弱的應著。
這是戚妄塵的想法，她反應過來以後，知道自己是進入了又一層夢境。
而同樣令人生疑的，則是這依舊讓她感覺無比陌生的劇情，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卻還沒等戚妄塵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藥物出了問題，還是新升級的幺蛾子時——
耳尖的她，卻從身邊的花白虛空裏，聽見了一陣陣雖然並不清晰，但是卻依舊可以勉強聽清的言語。
“你是不是傻？我明明告訴過你，你爸下班就回家！怎麼一副死腦筋到底？我讓你在那等著就等著，你死在那也自己等著？難道就不會自己上樓嗎！”
標準的年輕婦女，是小黃媽媽的聲音。
就像銜接不完美的剪輯，一陣“滋滋啦啦”的雜音過後，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
“瞎？死了算了！你說你……”
是戚妄塵在這一連串的夢境裏，從來都沒有聽見過的女人的聲音，她認真的豎起耳朵，聽著仿佛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響，那聲音毫不留情的罵道。
而與此同時，小黃的心聲，就像單向撥通的通話一樣，毫無阻攔的傳到了戚妄塵的心裏。
是的，因為戚妄塵能直接知道小黃的心聲，用的並不是耳朵，而是類似於心靈感應一樣的東西，所以聆聽心聲的時機，並不是戚妄塵能夠自主決定的，而是極其被動。
小黃的心聲是：“有事不用說，不然會被人嫌棄，隻要不死掉就什麼都不能說。”
在小黃傳送給戚妄塵心聲的時候，似乎音頻裏的畫麵又是一轉，戚妄塵現在已經看不到影像了，隻能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貌似還是小黃的媽媽。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你哪次有出息過？啊？”
聲音越來越清晰，甚至慢慢放大到，一種讓人難受的程度。
好像直接穿透了人的耳膜，帶著尖刺抵達心髒一樣，當然了，戚妄塵是知道的，這裏隻是夢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耳朵，而在這裏感受到的一切——
就比如說你被魘到了，無論是手腳麻，還是眼皮發沉，都是根本取決於夢境的。
你以為你是睜開了眼睛，可是卻動不了，其實你根本就還在睡覺，那些畫麵，隻是存在於你腦海裏的記憶罷了，除卻這一切都讓戚妄塵陌生，完全符合“湮戰”的夢魘症狀。
“你哪次讓我放心過？以後就一次都不要出家門好了。”
那道肆無忌憚的聲音，就是小黃媽媽訓斥小黃的聲音，仍舊還在繼續，雖然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用，可是戚妄塵卻還是本能反應一樣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會不會動動腦子？你這樣以後就是個廢人。”
訓斥持續了好幾分鍾，直到小黃媽媽最後一句話，尾音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