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麼阻擋！
樸昌曄笑了笑，搶在她猶豫的話音前，說：
“放心吧，不管你和以前比起來，變了哪裏，我樸昌曄愛的都是你，一直都是你邊子陌。”
……有什麼，好像在一瞬間，突然變涼了。
戚妄塵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一如最開始相見一樣，說：“好。”
笑是假的，明媚也是假的。
她剛才是怎麼了？
“別碰感情。”
她老師說過的，她怎麼可能違背呢？
邊子陌？
她是戚妄塵，又不是邊子陌，而她戚妄塵隻會一人獨行，永遠都是。
輕笑著的眼眸底下，那層純淨的濃霧後，重歸成死水一樣寂靜。
“……小陌？”
樸昌曄臉上的笑，突然淡了一些。
戚妄塵挑眉，笑著問他：“怎麼了？”
樸昌曄搖搖頭，說：“不知道，隻是想叫叫你，剛才那一秒鍾，心裏突然感覺很不安……”
就像什麼，重要的東西，突然離開了他一樣。
戚妄塵笑了笑，說：“是這兩天在柳家，沒休息好，太累了吧？我們快回去吧。”
樸昌曄聞言，隻好點點頭，強壓下心底的不適感，應：“嗯……”
“怎麼了？”
看出他麵色有些奇怪，戚妄塵挑了挑眉，倒是一點也沒有想到，會是她的原因，隨口問道。
樸昌曄轉頭，看向戚妄塵，認真的說：“小陌，我要是說，我現在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你信不信？”
戚妄塵毫不猶豫的，直接就說：“信。”
樸昌曄緊皺的眉頭，微微緩和了些，說：“我覺得，眼前有一堆齒輪……”
戚妄塵沒說話，聽著他繼續說。
樸昌曄說：“每個齒輪，都和下一個緊緊接著，一個扣好下一個。”
眼前，他說話的時候，有極度的不確定，不知道是對誰，還是對他自己莫名的感應。
樸昌曄似乎，沉浸到了所說的感覺裏，眼眸複雜，繼續說：“可是我總覺得，看似連接完美的齒輪，其中總有哪一塊，不是以前的了，雖然安裝上，還可以正常運轉，但是……”
聽到這，戚妄塵微微一愣。
她想到的，是她的身份會不會被識破了？這番話，是樸昌曄用來試探她的？
思及此，偽裝的更加精致，戚妄塵笑了笑，說：“但是怎麼？”
樸昌曄搖了搖頭，說：“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那是一個光滑的盤子，卻硬被膠水粘上了鋸齒，放在一堆齒輪裏，自然，卻令人不舒服的運轉。”
戚妄塵笑了笑，說：“昌曄，你最近太累了，神經緊繃，回去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
話是這麼說，可她的心裏，卻微微打著戰栗。
她的老師……
她的老師，曾在以前說過。
“偽裝，就是把盤子黏上鋸齒，放在最精細的表盤裏。”
氣氛，在不知覺中，悄悄地飛速變化。
深夜的醫院，兩個人，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