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眼前的人，突然語氣興奮，簡直不像她一樣。
沒等樸昌曄回答，戚妄塵自顧自的說著：
“從前有一個人！他隻帶了一包餅幹，半瓶水！背著一個書包，就獨自去了沙漠了！”
她接著說。
“他在書包裏！還裝了一本東方快車謀殺案！還是盜版的！字跡都不清晰！”
戚妄塵說著說著，突然背過手，在走廊裏，漫無目的的走著。
“那個人呀，他走著走著……”
戚妄塵她走著走著，腳下的直線，慢慢變成了弧線，在地上繞起圈子。
“他發現自己在兜圈子！”
樸昌曄已經懵了，處於僵直狀態的大腦，思考不了任何東西，隻能被動地接收任何信息。
戚妄塵繼續說：“他很好奇，傳說中的“死之門”，究竟要從哪裏才能進去！”
突然！
在眼前，一身黑衣的人，忽的蹲下身子，在腳下的黑色瓷磚塊上，敲敲打打了兩下，神色之詭異，不亞於去地底下盜墓的新手小賊，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什麼一樣。
戚妄塵說：“後來他想到了啊！他蹲下，挖出了一塊石頭！”
這是哪……
樸昌曄慢慢回過神來。
一片漆黑。
頭頂有燈光，純白色的燈光，純黑色的牆壁，黑白相間的瓷磚地。
這裏是哪？
他這是在哪？
“那個背書包的旅人，他在石頭上啊！用沒有水的圓珠筆，刻了幾個字！”
戚妄塵低沉，卻故作興奮的聲線，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樸昌曄終於開口，卻是喃喃：“你是誰……”
而眼前，那黑衣的人，似乎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裏，仍舊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那是一個臉小的旅人！他畫了一匹臉小的馬！和他的臉一樣大！”
戚妄塵在黑色地磚上，用匕首，刻出來了一個圖案。
語氣說是圖案，還不如說是一個輪廓。
很簡單，一個圓圈做頭，一個橫杠做身體，四肢和尾巴也都是線條。
可詭異的是，那首當其衝的圓圈，和戚妄塵的頭顱，是一模一樣的大小……
此刻，樸昌曄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意識到——
這裏，不知道是哪，而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那是一匹馬！他蹲下來對著馬說話！”
戚妄塵蹲下來衝著馬說。
“凡是看見你的人，都會死於非命！這樣！你就成了“死之門”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猛地起身，衝向樸昌曄。
後者見狀，驚呼出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樸昌曄本能伸手防禦，卻沒想到，在觸碰到戚妄塵身體的一瞬間，冰涼徹骨。
“你做什麼！你到底是誰！”
樸昌曄質問道。
那股涼意，仿佛透進了骨子裏，又刺穿了心口。
一陣陣的寒冷，肆無忌憚的湧入。
而此刻，偶爾被人從故事裏驚醒，卻放肆的閑笑的戚妄塵，語氣輕佻的說：“我？”
“我是壞人啊！”
樸昌曄楞了一下，在腦海裏，這一句話，好像聽什麼人說過。
“我是壞人啊！”
也是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語調。
那也是一個女人。
短頭發，高個子，身材纖細，卻不是模特的那種苗條，而是很緊實，並不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