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清才繞過桌子,就被人攔了下來。攔住他的是跟著剛才那男人一起來的一個年輕人,打扮流裏流氣,還染著一頭黃毛,嘴裏叼了一根煙,身材倒是挺高,不過也不壯,像是一根竹竿,挺在了沈連清麵前,拿目光威脅著沈連清。

梁健見這場麵,本想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看來是逃不掉了。便開口,問:“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剛才了,讓那個妞陪老子喝頓酒,就沒事了。”

梁健打量了一下男人身後跟著的這三個人,自信若是動手,自己這邊三個人還能打得過的。隻不過,這酒裏魚龍混雜,難保這男的不會有幫手,一旦鬧起來,梁健他們這初來乍到的很可能會吃虧。加上,萬一有人錄了視頻,傳上,被人認了出來,這新聞可就大了。梁健連新聞題目都想好了:太和市市委記為一女酒大打出手。要多勁爆,有多勁爆!

這些念頭在一瞬間的功夫就在梁健的腦子裏轉了好幾遍,他按住想站起來的五,道:“她已經走了。要是你想喝酒,我陪你喝幾杯怎麼樣?喏,這裏就有酒。”著,梁健將桌上還沒開封的三瓶洋酒往他那邊推了推。

男人目光一掃這洋酒,忽然皺了下眉頭,而後又笑了起來,:“呦,看來還是有錢人。”話音落下,男的拉過一個凳子,就坐了下來。

“以為我三歲孩,好騙?這酒就一個門,你她走了,我怎麼沒看到?去洗手間了?沒事,我在這裏等著她!”男人笑得很自信,很猖狂。

梁健看著他,抿著嘴不話。這要是擱以前,這時候肯定已經打起來了。但,經曆過那麼多,梁健早已學會審時度勢,三思而後行。衝動一時爽,事後悔一生這樣的事情,梁健雖然沒有,但這個時候衝動,絕對不是最佳選擇。隻是,眼前這人確實是個麻煩,而且蒙蒙在舞池裏,也是個定時炸彈。

俗話得好,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梁健這才想著蒙蒙最好在舞池那邊不要出事,那邊立馬就出了事。

一陣尖叫過後,舞池裏的人,不少都往外跑了出來。五一聲不好,立即就竄了出去。男人身後有個人想攔,被五一腳就給踹在地上。這下可好,原本就有些劍拔弩張的兩方,立即就被引燃了火線。梁健看到男人的人去攔五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沒等男人那句“你他媽的”落地,梁健的拳頭就已經砸了出去。為首的男人還沒站起來,就被梁健一拳給砸到了地上。兩處起火,這酒裏頓時亂了起來,沈連清和那黃毛一下子也扭到了一起,撞翻了旁邊的一個桌子。梁健擔心著蒙蒙那邊,但沈連清一人對付四個人,也夠嗆。這一開差,頓時背後一疼,身體往前一個踉蹌,撞在了一個旁邊的桌子上才停了下來,不等回頭,先抓了一個煙灰缸就往後砸去,偷襲的像是自己送上臉來一樣,一煙灰缸就貼在了臉上,腦袋一歪,就往旁邊摔去。梁健也顧不得去看他有事沒事,忍著痛,忙跑過去,往還和沈連清扭在一起的黃毛身上狠狠一腳,拉起沈連清就跑。

這時候,也顧不得去看蒙蒙,有五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兩人趁著剛才那四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混進往外跑的人,就跑了出去。跑到門口的時候,酒方麵終於反應了過來,音樂停了下來,不少穿著白襯衫的保安往裏麵跑去。

“梁記,蒙蒙和五他們呢?”沈連清喘著粗氣,一身狼狽。

梁健沒理他,目光在四處掃了掃,沒看到,頓時這心就提了起來。正準備咬牙再進去一回,五和蒙蒙就出來了。

蒙蒙頭發散亂,低著頭,被五拉著,踉蹌著跟在後麵。

梁健看了她一眼,那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裙子,此刻都已縮到了上麵,連裏麵的底褲都露了邊。梁健看不下去,正準備脫了衣服給她遮一遮,忽聽得後麵喊:“他們在這

!”

“走!”梁健也顧不得蒙蒙是否衣不蔽體了,喊了一聲,撒腿就跑。五許是嫌蒙蒙跑得慢,一彎腰將她往肩上一扛,就往前衝去。

蒙蒙尖叫掙紮,五許是被鬧得來了火氣,嚇唬到:“再踢,我就把你扔在這裏。”

蒙蒙終於閉了嘴。

還好,那群人見他們上了車,就沒再追。一路上,都沒人話,氣氛沉凝。到了太和賓館,梁健下車就走,蒙蒙快步跟在後麵,想話,又不敢話。

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蒙蒙忽然拉了拉沈連清的衣袖,輕聲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沈連清向來好脾氣,可這一回,聽得蒙蒙問,難得沒理會。見沒人理她,滿肚子羞惱和驚嚇的蒙蒙,停了腳步,恨恨地一跺腳,哼了一聲,轉頭往自己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