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民今年55歲。請大家(#……)四十歲時生過一場大病,之後,這左手和右腳就都不太靈動了。多年鍛煉,如今左手已基本恢複正常,但走路時,依然能看得出右腳的不便。一般身有不便的,出於形象考慮,很少會成為門麵人物,但刁一民依然一步一步走到今這位置,除了其背景之外,自身的出色能力也是一大重要原因。據,刁一民此人,話不多,但從來言出必行。至於其他的,梁健卻也沒能了解更多。
進門前,梁健是有些忐忑的。因為他深知,到了省記這一層麵,身份和地位,是有翻地覆的差別的。梁健雖然曾在張強身邊呆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但並不是人人都像張強一樣青眼於他。
看著近在咫尺的門鈴,梁健深吸了一口氣,才抬手按下。叮咚的聲音響了三次,別墅的大門才打開,走出一個身材玲瓏的女子,一路走過那條不長的石徑,來到梁健麵前,隔著鐵柵欄,打量了梁健一眼,俏聲問:“你是梁健?”
等梁健點頭後,她才伸手拉開鐵門,:“跟我來,刁記這會不方便,你先在旁廳等等。”
“好的。”梁健跟在她後麵,目光不經意掠過她背後腰間打了蝴蝶結的兩根圍裙帶子。輕柔的絲質材料,隨著她輕巧的步子,在她渾圓的臀部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打著。
進門,左轉,就是旁廳。進門直走是客廳,另一邊是餐廳和廚房。這係著圍裙的女子,很年輕,大約二十來歲的年紀,應該是這裏的保姆。梁健在旁廳的沙發裏坐下,她麵無表情地囑咐他:“我沒叫你,你不要亂走。”
梁健再次好的。
她轉身走了,沒有茶,沒有水。
梁健看著時間,分針路過了6,接著路過了7,然後又路過了8,眼看著就要路過9,梁健心裏不由有些著急。倪秀雲交代過他,九點是省記刁一民的休息時間,這要是到了九點都沒空,那他很可能就是白跑一趟。
他突然而至,刁一民不見也是正常。隻是,梁健為了見他一麵,而在這裏耗著,太和那邊還有好些事等著他去做。所以,最好是今晚能見到他,無論最後是否能達到目的,總是要比連個麵都見不到要機會大一些不是嗎?
梁健正轉著腦筋,想一個既不會唐突又能見到刁一民的法子時,忽然客廳裏有了動靜。梁健回頭去看,正好看到剛才那年輕女子,帶著一個高挑的身影往外走。那人應該是不知梁健就在旁廳裏看著他,匆匆跟著年輕女子往外走,隻留了個側臉給梁健。有些眼。
女子將他送到了門口就轉身回來,喊梁健:“你跟我過來。”
梁健顧不得去想剛才的是誰,忙站了起來,跟著女子穿過客廳,到了房門前。女子打開門,就站住了。梁健走進去,房間裏,一個身材有些胖的男人穿著一條白體恤和運動褲背對著梁健,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齊膝高的植物,窗內是一盞落地的台燈,亮著明黃色的光。
“坐。”梁健才邁步進去,就聽得他的聲音,輕卻渾厚有力。梁健掃了一眼房間,左手邊是一麵牆的架,架上放滿了,匆匆掃過,來不及看名。架前是一張暗紅色的大桌,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合著。很多文件,堆著。一個台燈,熄著。
桌過來,也就是梁健和刁一民的中間,是一套沙發和一張茶幾。梁健掃了一眼茶幾上,隻有一個茶杯,帶蓋的青花瓷。梁健在沒有放茶杯的兩個沙發間,挑了那張麵對麵的沙發坐了下來。
剛坐下,站在窗前的刁一民轉過了身,他手裏拿著個煙鬥,卻沒有煙。看了一眼剛坐下的梁健,將煙鬥隨手往旁邊的一個高幾上一放,然後微瘸著踱步過來,在那張放著茶杯的沙發上坐下。
“梁健,怎麼,這麼急來見我,有什麼事嗎?”他口氣隨和,就好像是一個關係熟稔的長輩在閑聊。
在旁廳的時候,還忐忑的心,此刻倒反而平靜下來。梁健不避不讓地直麵著他那帶著審視的目光,開門見山:“確實是有事,人命關,想請刁記幫個忙!”
人命關四個字讓刁一民臉上右邊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又抿了抿嘴,問:“你先,怎麼個人命關!”
“荊州大旱,婁江幹枯,水是生命之源,老百姓喝不到水,算不算是人命關?”梁健反問了一句。語氣或許帶了些詰問的味道,梁健完便意識到了,他也是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問題時,竟會不自覺地帶上了情緒。本以為,這會讓他不悅。卻沒料到,他反而笑了一下,:“算!”
倒是梁健意外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我想請刁記將荊州納入調水工程的名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