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江源聽了,跟著笑了,對著梁健道:“要不是我就站你麵前,恐怕很難相信,你才三十多歲!”

梁健笑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婁江源笑笑,擺了擺手,走了出去。等他走後,梁健立即就給葉海打了電話,將剛才與婁江源提到的事情,交代給了他。具體的細節,他沒有,讓葉海去自由發揮。梁健想,能做到環保局長的人,這麼一點事,應該不難。

葉海具體怎麼做,梁健沒去打聽,後一早,他和婁江源就出發去了陵陽市。到水電站的時候,是九點四十多分。張恒和他幾乎是前後腳到。水電站站長一行人,站在了大門口等候著。

梁健和婁江源依次下了車,就在他們前麵到的張恒就走過來,兩人握了手,寒暄了兩句,就隨著水電站的人去了裏麵。到了會議室,依次落座後,張恒作為主場,總是要幾句場麵話。他是個老狐狸,話不多,卻將梁健和婁江源又吹捧了一遍。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要是換了臉麵薄一點的,恐怕後麵有些事就不好談了,不好意思開口呀。

但,梁健該臉皮厚的地方,絕對是不薄的。等到張恒完,輪到他的時候,他直接就讓沈連清將早就準備好的合約拿了出來,往張恒和水電站站長兩人麵前一放,一人一份,道:“這次來呢,主要是想跟陵陽市商量一下關於水電站大壩每年和發生幹旱時開閘放水的事情。這份是我這邊草擬的一份合約,張記和秦站長你們都先看一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今就把這份合約簽了,以後就按照這份合約來,也省些事情。”

顯然,這份合約的出現是讓陵陽市這邊的人有些意外的,包括張恒。梁健明顯看到張恒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然後不陰不陽地了一句:“梁記,準備得很充分啊!”

梁健笑著回複:“陵陽市和太和市雖然近,但我們大家都很忙,見一麵也不容易,既然見麵,自然要準備充分一點,要是能把事情一次性做好了,那就盡量不要花兩次的時間,現在不都是講究效率嘛!張記,你對不對?”

“對!”張恒還是在笑,卻笑得有些勉強。

“張記先看。”梁健也笑,不得意,也不謙卑。

合約在梁健的要求下,是盡量簡略了的,省略了一些廢話,重點突出了要突出的點。張恒就著那幾點要點看完之後,轉頭看向旁邊坐著的水電站秦站長。他還在低頭看。張恒或許是心情不太佳,不等他看完就問:“秦站長,這開閘放水的事情,你是專家,你覺得梁記的這份合約怎麼樣?”

梁健目光掃過張恒的臉,才落到秦站長身上。他聽到張恒的聲音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看張恒,又看了看梁健,斟酌著回答到:“從理論上,這份合約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現在談的是實際,不要理論!”張恒道。

“實際嘛……”秦站長又推了推眼鏡架子,目光從梁健臉上掃過,落到了張恒臉上,停頓了幾秒,應該是在心底斟酌了一番後,才接著道:“還是有點問題的。”

梁健來的時候,就沒想過這份合約能夠順利簽下。畢竟這開閘放水的事情,陵陽市不配合也不是一兩了,就算這次有省委刁記的發話,想讓張恒這老狐狸立馬就一改以往態度,變得無比溫順得配合,那就有點癡人夢的嫌疑了。這就是梁健為什麼要未雨綢繆,弄下這麼一份合約來。這些年,太和市為什麼會在這件事上吃虧,就因為當年建水電站的時候,當時太和市的領導太過信任陵陽市,隻是口頭約定,並沒有白紙黑字,所以這麼些年,太和市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辦法拿陵陽市怎麼樣!但這一次,前車之鑒在那,梁健哪能再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鬥!

他看著秦站長,問:“那秦站長,哪裏有問題,我們討論討論。正好今我把我們那邊水利局的專家也一起帶了過來,喏,這位就是我們太和市水利局的吳清學同誌,也是西陵大學水利建設方麵的教授。”

梁健一邊,一邊指了指坐在他下首婁江源旁邊一位已經頭發都花白了老人,他和秦站長一樣,也架了副眼鏡。隻是讓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是,梁健介紹過後,秦站長叫了這吳清學同誌一聲老師。

梁健愣了愣之後,就笑了:“原來兩位還是師生關係,看來我這介紹,是多此一舉了!”

梁健笑得開心,這確實是一個驚喜。可是對於張恒來,卻是一個驚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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