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廳,風千淺再沒有和楚安說話,頭也沒回便帶著丫鬟離開了。
第二日,風千淺起床,心裏不禁奇怪,她這副身子並沒有病懨懨的感覺,反而全身輕盈,不像是大病過後的狀態,雖沒有前世身體那麼好,但若是論敏捷與速度也是比前身有過之而無不及。
洗漱完,碧蓮便提醒風千淺要去給雲王妃請安。
“碧蓮,進來替我更衣。”風千淺清潤的嗓音傳入碧蓮耳裏。
“是。”碧蓮恭敬的走進房裏為風千淺更衣。
片刻,風千淺走了出來,穿的仍是素色的淺綠衣裙,裙擺邊緣繡上了花紋,隨著風千淺的腳步,步步生蓮,素色的衣裙穿在風千淺身上不會顯得單調俗氣,反而清新優雅,留下一抹清華背影。這次她沒有蒙麵紗,但還是點上了紅點,臉上雖有了瑕疵,但氣質卻清冷如雪。
再次來到湘蘭院,雲凝蘭早早便到了,討要了雲王妃幾件小首飾,看樣子收獲頗豐。
“陌兒,昨日為父公務在身沒能看你,你可莫要怪為父啊。”雲王爺輕笑著開口,語氣說不盡的寵愛。
此時,風千淺才注意到雲王爺也在,“父親,母親陌兒給你們請安了。”
“姐姐,今日怎會如此遲,爹爹都已上完早朝了。”雲凝蘭表情疑惑,語氣卻是質疑。
“好了,陌兒舟車勞頓昨日才回府,請安之事也不算晚。”
“是啊,陌兒這幾日要應付比試就免了請安吧,多不過隻是一個規矩。”雲王妃慈愛地拉著風千淺的手,雖說風千淺不習慣也隻能壓下。
本想讓她在爹娘麵前失了禮數,沒想到爹娘竟會如此寵她,那比試若不是我她又怎會去,看她如何在南晉公主麵前丟人!雲凝蘭在心裏暗暗想到,“姐姐,雖說這楚安公子文武雙全,但要在一月之內習得琴棋書畫並贏得南晉公主恐怕不易吧。” “凝蘭,姐姐相信若是你必定會贏得南晉公主的,畢竟京城才女不是虛名。”
“姐姐過譽了,凝蘭也想與南晉公主比一場,隻是……。”
“母親,身子總不會永遠不好是吧。”風千淺這句話看似是對雲王妃說的,卻是告訴雲凝蘭,別以為用身子不適以理由就可以把所有事推給她。
“是啊,母親這身子雖然逾來不佳,但總歸是被好藥養著,比前幾年是要好了不少。”雲王妃笑吟吟地說著,心裏又怎會不知風千淺和雲凝蘭的話外之意,她沒有點破還應和著風千淺也是想讓雲凝蘭下次再別做與她們姐妹二人不和之事,到底雲王府隻有兩個女兒,雖不是親女兒,卻勝似親女兒。
雲凝蘭輕哼一聲,側過頭不看風千淺,局麵略顯尷尬。
“好了,這個時辰楚安公子也該來了,凝蘭,陪你姐姐去找楚安公子吧,”雲王再三叮囑切勿慢待了楚安公子。
雲凝蘭自然不願,卻也知道不應該再惹雲王和雲王妃生氣,不甘心的走出院落,風千淺倒無所謂,也帶著碧蓮走了。
“這兩孩子,從小到大就不和。”雲王妃看著雲凝蘭和風千淺的背影,十分無奈。
“唉,凝蘭也是個不服輸的孩子,自然不甘心,但這也是我們對陌兒唯一的補償。”雲王歎了口氣,對雲王妃安慰道,“以後這天下都是年輕人,我們也都別操心了,孩子的事還得由他們自己做主,老了啊。”
雲王妃嗔怪了雲王一眼,“什麼老啊,還沒五十呢,說什麼老,”卻也忍不住歎息,“要不是當年,陌兒也不該受這份罪啊。”
“行了,都說了以後別再提這件事了。”雲王沉了沉聲音開口,威嚴十足。
“唉。”雲王妃歎了口氣,轉身回房,心裏卻苦澀澀的。
一路上,風千淺想著楚安公子的事,雲凝蘭跟在後麵時不時就瞪她幾眼,風千淺雖知曉,卻也不惱,在她心裏不過是小女兒家的小把戲罷了,她還犯不著與小孩置氣,畢竟自己的心理年齡早已二十好幾,雲凝蘭才剛剛及笄,在她洗了隻不過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孩子。不過風千淺也承認,十五歲的女孩就有這麼多的心計倒也可怕。
雲王府很大,卻不似其他高門大戶的富麗堂皇,而是處處是風景,很容易便會讓人放鬆心情,當然除了風千淺外,說到底風千淺也是當了那麼多年的殺手,需要時時警惕,就連睡覺也要防備,所以這警覺的性子便也成了習慣,風千淺無奈,看來這習慣上改不了了。